不到一个时辰,昼与夜交替,方才不信邪御剑出去那人最是错愕,紧盯着天上那轮红日,好半天没说话。
“这回你可心服口服了吧?”同伴撞撞他手臂。
那人怔怔半天,抿紧唇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不过咱两派又不是仇人。待她得空了,你上去请教几招,回去与你师兄说说,岂不美哉?”
“我……”
同伴手肘撞他一下:“别扭个什么劲儿,你要像他们俩一样?你等着吧,他俩回去铁定被掌门训一顿。”在外面摆出不和睦的样子,和直接丢宗门颜面没什么区别了。
那人转念一想,是这个理,欣喜答应下来。
万鹤笙并非单纯请来作陪宴席,魔神手臂由她带回,怎么发现的,怎么带回的,可还有其他线索,这些都是要紧事,等会儿还需坐在一起商讨。她自然发现了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忌惮的也有,但谁也不会那么蠢,这时候暴露出来。
一场接风宴,宾主尽欢,不少人喝多了些,借酒抒意。万鹤笙安静坐着,在秋葵的缠闹下,也喝了两杯。她望着秋葵的目光温柔如水,显然与这个小姑娘十分投缘,甚至许诺给她占一卦。
这个承诺可就珍贵了,不少洞真派弟子看过来,心里免不了艳羡一番。个别思忖着是否上去也套个近乎,还没等他们上前去,已经有个少年端酒上前去了。
他礼数做得足,恭敬行礼,眼睛不敢乱看,真论起来万鹤笙和他师祖同辈,老老实实称一声前辈后,他并未谈及占星观运一事,反而问起了方才的幻术。
“……晚辈有一师兄,同样兼修幻术,他曾教过晚辈几手,因此晚辈略懂些皮毛。大多幻术皆是以假乱真,改造他物,构筑所想之影。方才真人这一手幻术却叫晚辈看不懂了,日月不可变,神鸟已为传说。晚辈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特来请教些关窍,望真人不吝赐教。”说罢,他很认真地行了个大礼。
提到这个问题,秋葵也好奇,撑着下巴笑着拉拉万鹤笙袖子:“前辈,我也想知道,您快说,我刚刚是怎么坐到那月亮上去的?真有凤凰吗?”
连亲身体验的秋葵都没能发现月亮与凤凰的奥秘,这让少年更加好奇。
一旁洞真派的长老眼睛都要瞪起来了。
这带来的一个个都不省心,哪有大庭广众之下问别人秘技的?非师非友,人家凭什么教你?
万鹤笙摇头轻笑:“凤凰自是没有的,至于幻术,各家有秘技,恕我不能多言。”
少年有点失望,也知道不能强求,想了想,又道:“那……晚辈能否前辈指点一二?”
万鹤笙点点头。少年高兴起来,退后几步,来到长桌边缘,未见他动作,一张桌子却突然变成两半,中间隔开处骤然变得深而长,须臾间,长桌两半便隔开一道狭长山谷,两边人遥遥相望。
他那头尚可,万鹤笙这一边头顶雷云滚滚,眼看就要落下大雨来。又有数只苍鹰穿梭在云间,嘶鸣一声,便朝两人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