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鹤笙的命令并未叫大多数魔族怀疑,他们还沉浸在一种终于现世的喜悦中,积压了数千年的杀意很好地因为憧憬将来可能有的行动而掩藏起来,他们的情绪甚至是振奋、激动的。
万鹤笙接收到了来自那位的传音。
他打破中原的禁锢,将自己能寻到的魂魄搜集齐,神智也恢复了许多,又听闻深渊封印破裂,魔族现世,略微放下心来。
“其余事便罢,人族不值一提,不必费心,速战速决即可。”他从不将人类放在眼里,要shā • rén族也是为了气运,并非痛恨。万鹤笙那样花费数百上千年慢慢消磨,将人族气运分散的法子,在他看来实在不必要。
“顾辞酒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则必须立刻除去。此番诱敌前来,正是好时机。”人族中,能被那位真正放在眼里的也不过寥寥数位,顾辞酒勉强算一个。
万鹤笙无意与他争辩人族去留问题,只替顾辞酒争取了一下:“顾辞酒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那位对人族的各种文化传说了如指掌,闻言皱眉:“莫要养虎为患。”他虽不把人族放在眼里,不代表他会轻视人类。相反,顾辞酒这样的对手,不论是什么种族都值得他重视。
万鹤笙道:“有姜月明在,他已为我所用。”
那位才不说话了,大约心里还抱着怀疑。
阿旦现出人形,是一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的女童,小心地趴在左护法膝边。它对自己的主人天然地向往,又惧怕,见其神色不似不喜,轻声道:“主人,那些人族来了。”
万鹤笙抚了抚她的头顶,幻化成人形的食铁灵兽头发摸着细软,却有种冰冷的金属感,因为她的抚摸而弯起一双圆眼睛,只是眼里笑意带着讨好。那只手轻轻抚摸着,眼见得女童和一只被抚摸的猫一样几乎要露出惬意的呼噜声。
忽地,万鹤笙毫无预兆地低头问了一句:“是你告诉他的,对么?”
若阿旦还是兽形,此刻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然而主人没有叫它变回去,它就只能僵硬地任由那只手触到了自己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按着一跳一跳的颈脉。
阿旦声音也一样僵硬:“主人?”
万鹤笙笑了一下:“你的主人,是谁?”
阿旦立刻奉承:“自然是您。”它想到自己无意间泄露的消息,不免惶惶然,立刻表忠心,“您是我主,从未改变。”
万鹤笙面色不变,那只套了锁链的手依旧松松地扣在女童脖子上:“你对他说了什么?”
虽然没有扣紧,可阿旦还是产生了一股几乎窒息的感觉,连声音也磕巴起来:“我……我并非有意泄露。前几日您让厌丘将军去夺大诃的兵权,我以为厌丘是您心腹,就与她多说了两句。”
万鹤笙没有说话,阿旦便继续磕磕绊绊往下说:“厌丘将军说,即便要输给人族,其他将军却还是要杀了顾辞酒,我擅自揣度您的意思,告诉她,顾辞酒不能死。或许是她传达时被人听了去,误会了什么。”
它几乎要被涌上来的汹涌冷意淹没,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用希冀的眼神小心地注视对方,以等待最终审判结果。
或许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短数息,那只搭在女童脖颈上的柔软的手移开了,万鹤笙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你倒很能揣测我的心意。”
女童立刻道:“阿旦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万鹤笙微笑着说,“不必叫他们留意顾辞酒,这个人……你们死了,他也不会死。”
说罢,她侧耳听了些什么,“去吧,他们要来了。”
阿旦这才退下。
几个门派来得很快,原本少说要大半个月的路程,日夜兼程下,只用了不过数日,反而是之前的商议耽误了更多时间。
七派人士汇聚,一路忐忑不安、好奇、畏惧皆有之。他们哪怕没经历过,也都学过数千年前的惨剧,早就在心里将魔族想象成最强大、恐怖的形象。
可出乎意料的是,人族大军压境时,深渊处的魔族数量并不多,一交手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太忙了对不起呜呜呜呜我明天看看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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