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主儿嚣张跋扈得紧,连御前都不如何收敛的。
若知悉后,在御前闹腾起来。皇上便再如何不快,也不至于再迁怒自家爱女,不允她再自行婚嫁之类。只消将一切往钦天监推推,说那几位老眼昏花,合个八字都能错……
五大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法子要得,只老神在在等五阿哥前来闹腾。
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裕嫔娘娘。
为防儿子一个面皮薄,就将自己的余生都置于危险中。娘娘她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连续派了三波心腹报信!
预防之心也是强烈。
就,特别成功地引起了弘昼的注意。
还在美人儿伴奏下,品着佳肴、饮着小酒的他醉眼朦胧地勾了勾唇:“呵呵,这吴扎库氏是什么经年不出的母老虎不成?竟然将额娘骇成这般!啧,稀罕啊。”
第三次使者——裕嫔最最器重的梁嬷嬷皱眉:“那吴扎库格格确实骁勇,阿哥爷……”
“啊?骁勇?哈哈哈!”弘昼乐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挂了泪:“嬷嬷你,是怎么把骁勇两字跟个弱不禁风的小格格放一起的?”
“于婚姻大事上,皇阿玛可算不上独断专行。”
“订下各自福晋之前,他可让我跟四哥远远看了自己的未来福晋。那吴扎库氏娇娇小小的,性格也软糯。”
一看就是个省心省事儿,日后不会让他操心的主儿。第一印象强烈,以至于额娘连着派了三波人来,弘昼也还是半点不信。
把梁嬷嬷给急的哟!
都开始赌咒发誓了:“阿哥爷说笑了,老奴便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诓到您头上。当时老奴便在场,亲眼看到那吴扎库格格捏碎了皇上钦赐的斗彩三才盖碗。”
“之后,她许是慌乱吧!又碰碎了椅子桌案,那可是有名硬木的铁力木所制!”
“等闲不多见,最让木匠头疼,稍不注意就能坏了家伙什的铁力木啊!她都没怎么动作,就都轰然倒塌,碎了一地。把娘娘吓得哟,就怕您年轻不知道深浅,放过了最后退婚的机会给自己迎个力士回来……”
梁嬷嬷滔滔不绝,各种痛陈舒舒的不是与裕嫔的爱子之心。
弘昼却醺醺然只觉得听了个笑话,怎么也不能将未来福晋与力拔山兮气盖世等词语联系起来。只还没等他亲往延禧宫,好生劝额娘一回让她安心呢,皇阿玛的传召便来。
他这刚要应诏前往,梁嬷嬷就塞给那太监个好大红封:“林公公稍待片刻,容咱们阿哥爷梳洗一二。”
否则这么酒气冲天,衣袍都松松垮垮,玉带也被打开,隐约能见胸肌的德行去陛见。还,还不得被皇上直接从养心殿内踹出来?他受不受罪的倒也小事,自家娘娘得多多少担忧呢!
忠心护主的梁嬷嬷啊,真真处处替自家主子想到头里。
可惜这番苦心,小主子弘昼并不理解,更不配合。让皇阿玛久等?他哪有那个狗胆呢!果断蹬上靴子,胡乱系了系衣带:“皇阿玛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不忘惦记爷的些许小事。”
“当儿子的都恨不得感激涕零,哪里还能让他老人家久等?梁嬷嬷且回延禧宫去吧,告诉额娘。爷心中有数,让她不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