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阿玛能给你的,也就是些许黄白之物了!”
“可……”舒舒皱眉,话未出口就被两个哥哥拦住:“妹妹乖,听阿玛的。咱们兄弟都是男人家,生来就要靠自己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咱们兄弟的未来,且有咱们自己打拼。”
“倒是妹妹高嫁皇家,当兄长的竟是想帮衬一二都是奢望。只能多多陪嫁,别落后四福晋太多,更不让妹妹以后在钱财上受委屈!”
长兄阿克敦,次兄五格还有幼弟保泰。
三人俱一俩郑重,真·宁可搬空府上,也绝不委屈她。
直看得舒舒心中一软,暖乎乎充满了新奇。
她上辈子是个孤儿,姓是随了福利院的老院长。名则据说她小时就酷酷的,皱着眉。虽长得粉雕玉琢,却因性格问题屡屡与被领养失之交臂,急切盼着每个孩子都拥有家庭温暖的老院长就给她取了个舒字。
希望她能舒适、舒心,往后余生都舒展、从容。
可惜老院长在她七岁就因病辞世,而她也被发现有武道天赋而重点培养。每日里只无休止地练武,比斗,试图升级。循环往复,形单影只,从未感受过亲情滋味。
还是到了大清后,才知道被父母疼爱、兄长关爱是什么感觉。
虽阿玛额娘明知道弘昼非良配,还劝着她嫁。两个嫂子起初怕被连累,这会子却着倍加殷勤。但皇权之下,攸关生死。又有几个情愿被连累,谁又能决绝到为了女儿婚事拉着阖家阖族去死?
种种思量之下,舒舒倒也理解他们的做法,并试探着融入这个家庭。
替原主尽了该有的孝道,也感受下亲情温暖。
见她不语,阿克敦跟五格两个还当妹妹心中憋闷。赶紧掏荷包,献上最后的私房银子:“当哥哥的无能,不能让妹妹随心所欲。也只有些许钱财,留给妹妹傍身了。”
啊???
舒舒诧异,抬眼就看到两个便宜哥哥充满自责的眼神。
忙笑着摇头:“不是的,哥哥们甚至弟弟都让着我,从不肯让我受丝毫委屈。能生在咱们这个家里,是舒舒毕生之幸。”
所以就算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刻,傻姑娘最担心的也是自己若有个好歹,亲人会怎么担心。万一皇上雷霆震怒,会不会殃及他们?
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怪。
她都没有,舒舒就更不会。非但不会,她还细讲了一番作为皇子福晋的种种好处。
听得阿克敦哥俩目瞪口呆:“可,可五阿哥……”
“看着并非良配嘛!”舒舒笑:“无妨的,老话不是说人会变、月会圆?也许五阿哥成家之后,就变得礼貌谦虚有担当了呢?”
嗯,没有的话,她也会让他有!
已经换了五个师傅,当副都统的阿玛、侍卫营供职的两位兄长加一起,三对一,都能稳稳占据上风的她底气十足着。
不服,就打服嘛。
真以为从普通孤儿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少年英才,她一路走来都是鲜花与掌声呐?
正跟四哥月下饮酒的弘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莫名有点危险的感觉。当然他是丝毫没往自家未来小福晋那里想,只恐皇阿玛跟熹妃娘娘怪他带坏了好四哥。
忙一口喝尽杯中酒,速度起身:“时候不早了,明日无逸斋还有课呢,就不叨扰四哥了。回见,回见哈!”
被留在原地的弘历:???
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这,这还是爷那个饮必醉,不喝到尽兴决不罢休的五弟?”
被问到的吴书来赔笑:“奴才私心想着,五爷怕是对福晋上心,盼着婚礼处处妥帖圆满呢。这些日子,五爷可没少往内务府跑。奴才恍惚记得,当年在家中时,长兄成亲之前就是这。奴才额娘还常骂他,还未成婚便如此殷切。等大婚之后,还不得娶了媳妇忘了娘?”
在潜邸的时候,熹妃跟裕嫔同为格格。
毗邻而居,同样诞下了阿哥却不甚得宠。一般不争不抢,只愿好生守着儿子度日的她们很自然地熟悉起来。
连带着的,同年出生的弘历跟弘昼见面机会就多,感情也特别的深厚。
是以,吴书来这话一出,弘历便皱了眉。
接着就以非议皇子阿哥的罪名,将吴书来狠狠罚了一顿。并让院内所有太监宫女等观刑:“爷曾三令五申,五阿哥与爷虽非同母所出,却素来亲厚,宛若同胞。”
“爷院中的所有人等,务必敬重五阿哥如敬爷。再有违拗,吴书来就是尔等榜样!”
所有人等畏畏缩缩,点头如捣蒜。
消息传到正闲话的帝后耳中,皇后还不免夸了句:“弘历这个兄长做的,倒是有模有样。”
儿子们能兄友弟恭,雍正自然老怀大慰。
不过国人么,惯常谦虚。雍正除了谦虚外,还吹毛求疵:“弘历对弘昼倒是友爱,却未免过于宠溺。一味纵着可不成,得宽严并济。起好模范作用之外,还得敦促他好生学文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