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扭头对曲镇道:“老四,你看见了,老三找的是什么目无尊长、嚣张的上门女婿!区区一个**,也想翻身骑到我们头上?今天我们得替老三好好地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孝道!”
他抓起锄头就要往赵长夏那儿砸,以他那狠劲,若锄头真的砸到了她,她毕竟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你们这是打算不讲理了?”赵长夏避开,问。
“在族里,家规便是理,我们就是规矩!”曲铭毕竟年迈,几番打不到赵长夏,很快就气喘吁吁的了。
赵长夏趁他的锄头卡在地里,一脚踩上去,一点儿也不尊老爱幼,直接踹了他一脚。他往后一飞,扑倒在曲泽与曲溪的身上。
“你打我爹?我跟你拼了!”曲泽跟曲溪异口同声,曲汤与曲溱也上前帮忙。
曲镇喊自己的两个弟弟与儿子、侄子:“别让事情闹大了,去把他们分开。”
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曲汤与曲溱也被赵长夏踹翻在地。
“怎么,你们也想用这种方式与我‘讲道理’?”赵长夏问曲镇的两个弟弟。
曲镇等人:“……”
他们一直以为,之前在曲家赵长夏之所以能一个人挡住那么多人是因为曲家窄,而赵长夏又牢牢地占据了优势,才能打得曲氏族人满地找牙。没想到在稻田这等空旷的地方,面对手持武器的众人,“他”也游刃有余。
赵长夏又抓起曲铭的衣襟,道:“还有两个月,他们就要秋闱考试了吧?你说我去报官,说有准备考试的读书人之父兄是小偷,你觉得,他们还能顺利进考场吗?”
事关儿子的前程,曲铭像被浇了盆冷水,所有的愤怒之火都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你不想在鹄山乡待下去了吗?”
赵长夏难道不怕被村民们排挤?
“我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关键是,你也不在乎吗?”赵长夏冷冷地问。
曲铭冷汗冒了下来,虽然内心依旧感到愤怒,可在打不过她,又不能找官府的情况下,他似乎只能妥协了。
经过讨价还价,他最终同意给赵长夏一百文作为赔偿,使得赵长夏放了曲泽跟曲溪。
父子几人离开时,看向赵长夏的眼神十分怨毒。
赵长夏也不在意,朝曲镇笑了笑:“四叔父,要帮我把这些稻谷运回去吗?”
曲镇:“……”
赵长夏还真是一头孤狼,又凶又狠,还好他没有跟曲铭父子一起对付“他”。
他不想招惹赵长夏,便回到自家的田里继续干活去了。
等回了家,几兄弟说起这事,曲镇才想起曲嘉雨似乎中途离开过。他找到自己的女儿,问:“今日之事,是你去向赵长夏告密的?”
曲嘉雨心里咯噔了下,她当时可是目睹了赵长夏教训大伯父、二伯父那家人的,也知道此时的“他”估计已经成了全族的眼中钉,若是让她爹知道是她去告密的,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是,我当时是回家喝水了。”曲嘉雨道。
曲镇脸色一沉:“你娘说你压根就没回过家!”
曲嘉雨:“……”
她乖乖挨训,然而曲镇并没有训斥她什么只是叮嘱道:“你往后少些往那边去了。”
“为什么?我不想跟乐姐姐断绝往来!”
“不是让你与她断绝往来,而是赵长夏这事做得太过分,族里只怕是容不下他。哪怕族规无法处理他,流言蜚语无法伤害他,他无畏攻讦,可跟他沾上关系就容易成为靶子,受他牵连!”曲镇道,“我们不要招惹他,但也不要与他过分亲近,就当是普通的村民来看待就行了。”
曲嘉雨撇撇嘴,虽然赵长夏在这事上确实有些咄咄逼人,可先撩者贱,若非大伯父、二伯父他们一直盯着乐姐姐家里不放,主动找事,又哪里会有这样的冲突?
曲镇不知道她是否听进去了,就让曲洋平日里盯着她一点,别让她天天往曲家跑。
曲清江并不清楚曲嘉雨因为给赵长夏告状而被限制了自由,她在得知了赵长夏的所作所为之后,也是十分惊讶。
倒不是怪她自作主张揍了曲铭等人,——他们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们的忍耐力,会有此一着纯属活该。——而是对她反过来讹诈对方的钱这种操作感到震惊:这也行?!
“你没受伤吧?”曲清江比较关心这一点。
“没事,只是被这么一耽搁没法现场脱粒,我就用那一百文雇了两个人将那些稻谷运回杂院,准备明日再掼打。”赵长夏道。
曲清江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略遗憾地道:“可惜没能亲眼看着你教训他们,下次还有这样的好戏,记得喊我。”
见过赵长夏**的她表示:“六月对他们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