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锋不禁疑惑:“你没有别的物什家当了吗?”
赵长夏说:“曲家需要,我便回头拿去。”
曲锋忙拦下她:“不必,你说得对,曲家不缺那一点锅碗瓢盆,带着反倒惹人注目,走吧!”
“这人很聪明。”曲锋心想。他知道赵长夏是故意不带除了衣物之外的东西的,想必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哪天在曲家待不下去了,还能跑回山里继续生活。
他走在前头,赵长夏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眼观四方耳听八方,——虽说昨天夜里她已经过来把浦村的地形、民居分布位置都调查清楚了,但今天还得注意那些容易设伏的地方。
进了村后,果然没什么人在意赵长夏,虽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没有人多管闲事。
回到曲家,门口的大黄狗立马吠了两声,门屋内跑出一个年轻男子,一边恭敬地喊“郎君”,一边打量曲锋身后的赵长夏。
“嗯,这是新来的杂役,住你隔壁那屋,你带他过去。”曲锋吩咐年轻男子,末了,又转头跟赵长夏说,“等你安置好,你到书房来一趟。”
“……”赵长夏入乡随俗,恭顺地应道,“是,郎君。”
等曲锋一走,年轻男子立马凑到赵长夏身边,自来熟地道:“我叫荆溪,荆州的荆,溪流的溪,你呢?”
“你叫我赵六月就行。”
“赵六月,这名字倒是好记,你跟我进来。”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门的两边有一排屋子,跟四合院的倒座房很像。
荆溪在接近马厩的西边挑了间屋子给赵长夏,道:“你住这边,我在东边第一间,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出去,见到曲清江站在了第二道门后,唤道:“小娘子。”
赵长夏也出去看了眼。曲清江便站在那儿,也没动,见到赵长夏真的来了,她才笑了下,又走了。
荆溪回头见赵长夏盯着曲清江离去的背影,以前辈的口吻教训道:“那是曲家小娘子,你可不能乱看她,那是对主人的不敬!”
“我没乱看。”赵长夏说,她是拿正眼正经地看的,怎么能说是乱看呢?
她补充,“况且,你也看了。”
荆溪一时哑口无言,过了会儿才憋出了句:“我跟你不一样,我在曲家多年,深得主家信任,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心惹主家不高兴!”
“哦。”赵长夏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回头收拾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