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河是练过的,陆时鸣被他捏了一下手腕,疼得好久才缓过来,冲着他龇牙咧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儿冒出来的?”
“会说话吗?不会说给你嘴撕了?”宁星河上前一步,挺拔的身躯将裴依依挡得严严实实,嗓音里仿佛夹着冰。
“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毕业了吗?断奶了吗?”陆时鸣呸了一声,“裴依依你可真厉害,我以为你甩了我能找个多好的,合着是去学校里挑的小白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害不害臊?你他妈能吃得下口——”
他话没说完,又忍不住一声痛呼。
宁星河一拳头挥在他脸颊,嘴角顿时渗出血来。
陆时鸣火气也不小,恶狠狠瞪着他,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咬牙切齿地扑上来。
两个人扭作一团,边打边骂。
宁星河虽然练过,可对上疯狗一样毫无章法的陆时鸣,还是不可避免中了几次招。
直到同事叫来的保安把他们拉扯开。
裴依依心急火燎地跑过去,看见宁星河泛青的嘴角,眼眶一瞬间红了:“你怎么样啊?疼不疼?”
“我没事儿姐,不疼。”宁星河冲她弯起唇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裴依依心脏一揪一揪的疼,一边把他拽上车,一边焦急地对司机道:“刘叔把药箱给我。”
舞蹈团出门表演也是要带药箱的,怕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其实很少用到,裴依依这会儿居然庆幸起来。
团里的姐妹们都对车上除了司机大叔唯一的男性投来好奇和惊艳的目光,裴依依却毫无察觉,认真仔细地给宁星河抹药。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裴依依把用过的棉签扔掉,满脸担忧地问。
“有。”宁星河煞有介事地说,“我胸口被他锤了好几下,有点儿疼,姐你给我揉揉?”
“……”裴依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收起药箱。
她去前面放药箱的时候,终于被同事们围起来询问。
“依依,这就是你弟弟啊?”
“卧槽你真的有这么帅的弟弟!怎么不早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要是早认识他,我就不要我现在的男朋友了。”
“依依姐,你弟弟还是单身吗?”
……
这些姑娘们比居委会大妈还八卦,裴依依解释得累了,索性一句话歼灭:“你们放弃吧,我弟未成年。”
“……”
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宁星河凑近她小声说:“姐,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裴依依凉飕飕瞥他一眼。
宁星河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很多年没关心过我,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地伤害我吧?”
“谁说我没关心过你了?”裴依依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被她们生吞活剥了,回去爸妈饶不了我。”说着她怼了怼他胳膊,“你不是在墨尔本吗?怎么突然来的帝都?”
“那边事情结束啦,想着还是回家过个年。”宁星河说,“反正要在帝都转机,就顺便接一下你。”
裴依依挑了下眉:“顺便?”
“是啊。”宁星河点点头,“难不成你我是为了你特地选帝都的航班?”
裴依依笑了一下:“难道不是上海更近吗?”
宁星河哽了哽:“这趟时间好。”
“哦。”裴依依不再调侃他。
宁星河本来是想接裴依依第二天一起回家的,可如今自己破了相,回家免不了让妈妈担心,于是裴依依左思右想,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带他在帝都玩几天,到元宵节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