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如释重负,他早就想上去给他打折了。
“知道啦,许爷!”但彭秦云已经一溜烟下了楼,转眼就不知踪迹。
许骄终于得了清净。
有驻军在,北关城其实安稳,尤其今日是兰姿节,城中绝大多数都去狂欢去了,客栈中反而冷清。
许骄褪了衣衫,浴桶中水汽袅袅,温热的水波沾染肌肤,暖意流转。许骄舒服得叹了叹,仰首靠在浴桶边缘,似是整个人都慢慢放松下来。要回京中了,她方才一连十个喷嚏都有,岑女士一定是在念叨她了。
想起岑女士,许骄不由笑笑。
她起初说要来北关城,岑女士担心得不得了,叹道一个姑娘家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岑女士关心的是她什么时候嫁人生子,好抱外孙。
天下母亲皆一样。
这趟从京中到北关城,路上用了足足两月,岑女士肯定是想她了。
她想念岑女士了。
终于,快回京中见岑女士了……
沐浴出来,许骄重新裹上层层裹胸。
即便没有人,还是小心为上。
其实女扮男装旁的倒没什么,只是裹胸实在不舒服,若不是习惯了,恐怕一日就让人难熬,但是比起结婚生子困在后宅中,她宁愿裹胸,入朝堂。
兰姿节,窗外都是欢呼声,嘈杂声,很是热闹。
许骄披上衣裳,在窗户前驻足看了几眼,有穿着各式服装在街巷上跳舞的,有大口饮酒的,还有口中喷火的,头上顶缸的,甚至吹奏乐器,让蛇跟着扭腰的,看得许骄几分瘆得慌。
她怕老鼠,怕蛇,蛇这种东西,没有脚却可以“跑”那么快,简直是逆天的存在。
许骄莫名抖了抖,赶紧关了窗户,心中仿佛才安稳些。
阖上窗,窗外的热闹声依旧传来。
许骄躺回床榻上,带上她特制的真丝眼罩,又塞上耳塞,周遭顿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