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告白的后果。
宋砚心想到时候他要找谁哭?找柏森吗?柏森是会安慰他还是直接给他一拳骂他撬墙角?
不甘心的同时却又觉得自己卑劣,明知不能有心思,可谁又能管得住理智之外的沉沦。
宁愿维持现状,也不愿面对袒露之后可能面临的难堪,如果有这个胆量说出口,谁会愿意活在独角戏里。
他甚至愚蠢地想要在毕业之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直到温衍的话狠狠敲醒了他。
多年后红毯的重逢,心中任是再澎湃万分,也抵不过扑面而来的陌生感。
但也因为那次红毯的重逢,在公众眼中,他和温荔开始有了交集。
作为一个电影演员,竟然答应去走电视节的红毯,当时就连没抱希望邀请他的赞助商都很惊讶。
如此明目张胆,他压根没打算瞒着,自己就是冲着某个人去的。
只不过没有人察觉到,包括温荔。
她那时候在化妆间哭得很伤心,可是一见他来,就立刻收了眼泪,把自己的脆弱通通藏了起来。
宋砚心想,她一点都没变啊。
不过也多亏她“失恋”,心里耀眼了很久的那朵玫瑰,他终于有了靠近她的理由。
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了她很多年,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参与进她余后的人生。
宋砚醒了。
他愣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以前的事。
等回过神,突然觉得手臂上少了压迫感,侧头一看,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怀里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其实他们常常都这样,宋砚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她,但每次等到两个人睡熟,也不知道是谁先觉得不舒服,转个身继续睡自己的,等白天醒过来,就发现昨晚还抱在一起的人又泾渭分明地占着一边的床各睡各的。
现在半夜醒过来,终于真相大白。
她竟然还总是怪他半夜把她推开。
宋砚开了床头小灯,把人又捞了过来,就着温润灯光低眸看了她半天,最后伸出手指顺着她的眉心一路滑下。
等手指来到嘴唇,男人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凑过去亲。
其实温荔有一点起床气,不过分情况,被无端吵醒和因为唇间被啮咬摩挲的触感而惊醒的感觉是不同的。
“抱歉。”男人沉哑的声音响起,“吵醒你了?”
“你怎么还没睡啊。”温荔迷迷糊糊地嘟囔,下意识问,“做噩梦了吗?”
两个人睡前才刚从激情中退却,她一声充满了倦意的呢喃却又使得他的欲望开始回潮,宋砚从不对她隐瞒自己每一刻的动情和着迷,眼里全是令温荔不好意思直视的柔情缱绻。
只可惜她睡得不省人事,压根就没看着。
人在晚上的时候格外容易多愁善感,宋砚觉得这一刻他对她是真的爱到了极点,也依赖到了极点。
他说:“嗯。”
温荔稍微清醒了点,纤细胳膊穿过他的后脑勺,身体往上耸了耸,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像他常常抱她那样,以一个略强势的姿态抱住了他。
她摸摸他的后脑勺,哄道:“这样就不怕了吧,睡吧。”
属于她甜香的味道侵袭鼻间,慵懒又困倦的声音入耳,宋砚想笑之余又顿觉自己今晚有些过于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