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神色慌张,道:“公子,主子的药没带,奴才这就去取,劳烦公子扶主子过去。”
季翎岚扶住傅南陵的身子,道:“你去吧,我扶他进去。”
傅南陵靠在季翎岚身上,任由他扶着自己进了卧房,抱歉地说道:“阿岚,又给你添麻烦了。”
季翎岚半搂着他走进卧房,扶他躺倒在床上,道:“若不想给我添麻烦,就好好养身子,别任性贪玩。”
“阿岚,你不是也累了吗,要不你也躺下休息会儿吧。”
“不用,等小李子回来,我去厢房睡。”
傅南陵眼巴巴地看着季翎岚,道:“阿岚,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同塌而眠了,这里是我的王府,没有外人,你陪陪我,可好?”
看着傅南陵凤眸里的期待,季翎岚有些软,道:“成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傅南陵没有应声,他也不可能应声,主动朝里挪了挪,欣喜地说道:“阿岚快上来。”
见傅南陵笑眯了眼,哪还有刚才的虚弱,季翎岚恍然回神,说道:“阿陵,你与我说实话,方才是不是假装的?”
傅南陵慌忙坐起身,可怜巴巴地揪着季翎岚的衣袖,道:“阿岚,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你说过只要我坦诚,就会原谅我的。”
季翎岚看傅南陵这副模样,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堂堂的王爷在他面前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小媳妇儿……
季翎岚连忙晃了晃脑袋,甩掉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好笑地说道:“阿陵,原来你早有预谋啊,事先打好预防针,然后就可以在我的底线内无所顾忌的试探?”
“不是,阿岚莫要误会!”傅南陵焦急地想要解释,却发现事实确实就像季翎岚说的那样,他真的无从解释。
“算了,阿岚,我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吧。”
眼看着傅南陵从床上下来,明亮的凤眸变得暗淡,季翎岚还是软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无奈地说道:“你啊,就是吃死我容易软。今日便在这儿吧,明日再回去。”
“明日?”傅南陵的眼睛瞬间被点亮,道:“那这么说,我晚上也可以和阿岚一起睡了?”
季翎岚点点头,道:“不过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真会生气。”
傅南陵见季翎岚态度坚决,里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强求,反同在王府,两人总有机会培养感情。
傅南陵乖乖躺回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季翎岚。季翎岚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将外衫脱下,挂在屏风上,脱鞋上了床。
逛了一上午,两人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两人起来在王府里逛了逛,熟悉了一下究竟的几个院落,他们这才在荷花池边的凉亭坐下,一起吃了晚饭。
因下午睡得太多,晚上实在睡不着,两人洗漱完以后,便靠在床上看书。说是看书,其实是傅南陵在为季翎岚读书,但凡遇到不解的地方,季翎岚总会发问,傅南陵也总能回答的头头是道,一时间一本枯燥无味的史书,也让两人读得津津有味。
季翎岚打了个哈欠,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下意识地说道:“已经十一点了,我们早点睡吧。”
傅南陵就在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季翎岚的怀表,好奇地问道:“阿岚,这是什么,我能看一下吗?”
季翎岚一怔,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现在对傅南陵居然没有丝毫防备。
“阿岚,怎么了?若是不方便,那我便不看了。”
季翎岚回神,将怀表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递给傅南陵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看吧。”
既然已经被看到,便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而且往往越是遮掩,越会引起旁人探究的欲望。
傅南陵接过怀表,看着里面的数字,以及转动的表针,疑惑地问道:“阿岚,这是什么?”
季翎岚耐地解释道:“这叫怀表,是计时用的,上面的数字代表着时辰,这短针是时针,比短针稍微长一点的是分针,最长的是秒针……”
傅南陵认真地听着季翎岚的讲解,越听眼睛越亮,待季翎岚说完,他也消化完毕,兴奋地说道:“那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零五分,对吗?”
季翎岚笑着点点头,道:“阿陵说的没错。”
“阿岚,这怀表你哪儿来的,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是那个教我医术的老先生送我的。”
以前这么说不觉得有任何理负担,可今天看着傅南陵的眼睛,季翎岚莫名觉得有些虚。
“那位老先生有没有说过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没有。”季翎岚摇摇头,转移话题道:“阿陵,时间很晚了,快点睡吧。”
傅南陵把怀表递给季翎岚,笑眯眯地说道:“好,听阿岚的。”
看着傅南陵全然信任的模样,让季翎岚有些愧疚,道:“阿陵,这个怀表你收着吧,认识这么久,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也该送你点东西。”
“真的?阿岚要把这个送我吗?”傅南陵眼底满是惊喜。
“嗯,这东西我有两个,送你一个,我还有一个。”
“那也就是说,这个怀表在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有?”傅南陵期待地看着季翎岚。
季翎岚鬼使神差地点点头,道:“是,这世上只有这一对。”
傅南陵的凤眸更加明亮,嘴角的弧度一扬再扬,道:“那阿岚帮我戴上。”
“成,那你转过身去。”
季翎岚接过怀表,双臂绕过傅南陵帮他戴在了脖子上。
傅南陵欣喜地攥着怀表,认真地说道:“阿岚,我一定好好保管,无论生死我都戴着它。”
季翎岚微微皱眉,道:“又说胡话,不过是个物件而已。快睡吧,明儿我还要早起练功呢。”
“这不只是个物件,这是阿岚送我的,世上只有两个。”
傅南陵越说,季翎岚越虚,索性走下床,将灯火吹灭,道:“好困,快睡吧。”
傅南陵的手试探地搭在季翎岚手臂上,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甩开,满意足地说道:“阿岚,明早我给你做蛋羹吃。”
季翎岚闭着眼睛笑了笑,道:“好。”
一夜无话,很快黎明便已降临,季翎岚早早地起了身,三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每日两个时辰的练功。傅南陵也没赖床,起床后就去了厨房。
一个时辰后,季翎岚结束了晨练,傅南陵依旧还在厨房。
好奇之下,季翎岚让小林子带自己去厨房看看,结果远远的就看见厨房里冒出浓烟,傅南陵和小李子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
小李子惊胆战地看着厨房,忍不住劝道:“主子,要不今日就算了,我们改日再做?”
傅南陵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脏污,不服气地说道:“不行,我就不信征服不了这小小的厨房!”
小李子为难地说道:“可现下已经过了早膳的时辰,您的药也该喝了。”
“药午膳后再喝,我答应阿岚要给他做蛋羹,不能食言。”
傅南陵撸了撸袖子,打算往厨房走,就听身后传来季翎岚凉凉的声音。
“行啊阿陵,药都不想喝了。”
傅南陵的身子一僵,转身看向季翎岚,讪讪地笑着说道:“阿岚,你怎么这么快就练完功了?”
季翎岚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南陵,道:“我若不来,又怎知咱们王爷这般潇洒,药都可以说不喝就不喝。”
“阿岚,不是,我没说不喝,我只是打算午膳后再喝。”傅南陵越说声音越小,见季翎岚的脸色有晴转多云的迹象,连忙走上前,像以往一样,揪着季翎岚的衣袖,认错道:“阿岚,我错了,我马上让他们熬药,你别生气。”
小李子和小林子分别站在两人身边,眼观鼻鼻观,就当自己是根木头。不过他们里却在不约而同的感慨:能治得了王爷的,果然只有公子。
季翎岚瞪了他一眼,威胁地说道:“若再让我听说,你敢不按时喝药,看我怎么罚你。”
傅南陵瞅了两眼小李子和小林子,小声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季翎岚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从袖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傅南陵,道:“擦擦脸,若不知实情,还以为你堂堂陵王去挖煤了。”
傅南陵接过手帕,故意虚虚地擦了擦,皱着眉头道:“还有吗?我方才明明擦了啊。”
季翎岚见他笨手笨脚,无奈地拿过手帕,仔细地帮他擦拭干净,道:“幸好你是王爷,但凡生在贫苦人家,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有你好受的。”
傅南陵看着季翎岚笑眯了眼,道:“只要有阿岚在,生在哪儿我都不怕。”
将手帕塞进袖袋,季翎岚看看浓烟消散的厨房,道:“得,还是我去做饭吧,你在这儿等着。”
傅南陵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我与阿岚一起。”
季翎岚连忙阻止道:“打住,为了厨房的安全着想,也为了尽早还能吃上早饭,你还是在外面呆着吧。”
傅南陵讪讪地笑了笑,随即说道:“我保证只给阿岚蒸一碗蛋羹,别的什么都不做。”
见傅南陵念念地想给他做吃的,季翎岚是既窝又无奈,道:“成吧。”
眼看着两人进了厨房,小李子和小林子沉默地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着。
“我们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最后,小李子一咬牙,站在厨房门口,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是个门框子。
季翎岚在家都是自己下厨,对古代这些厨房用具,已经使用的炉火纯青,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丰盛的早餐便已端上了桌,当然还有傅南陵念念的那碗蛋羹。
营养丰富的虾仁瘦肉粥、香喷喷的油酥饼、晶莹剔透的蒸饺、两碗平滑嫩黄的蛋羹,再配上一盘鲜甜可口的小咸菜,色香味俱全,怎么看怎么有食欲。
傅南陵忍不住赞叹道:“好香啊。阿岚,若是每日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菜,我保证每顿都能多吃一大碗。”
季翎岚笑了笑,道:“我这手艺也就做做家常菜,可比不上御膳房的厨子。快吃吧,可以吃饱,但绝对不能吃撑。”
“嗯嗯,听阿岚的。”
2("耿直法医撞上戏精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