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娇");
沈青葙醒来时,
已经是日上三竿。
鼻端嗅到熟悉的沉香气味,下意识地向身边看了看,裴寂却不在身边。
再看刻漏时,
已经是辰正时分,她睡得这样沉,居然晨鼓声都没有听见。
沈青葙扶着床架,
慢慢地坐起身来,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目光却在这时候,看见不远处的案上放着纸笔,
桌屏挡着烛台,
烛泪成团,烛光却是熄了多时。
沈青葙不由得一怔,昨日临睡时,
分明把烛台放在外间,
更不曾有这些笔墨纸砚,
难道是他来过?
连忙披衣下床,走到近前一看,一摞写好的字帖,正是裴寂的字迹。
不由得愣住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写的?
恍惚想起昨夜睡梦之中,
仿佛有人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有人睡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的腰,只是那时候太累太困,便也不曾深究,只道还在梦中。
竟是他来了么?居然不曾叫醒她。
“娘子,
”花茵听见内里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可要洗漱?”
沈青葙点点头,问道:“郎君昨夜来过?”
“三更时回来的,不到五更就走了。”侍婢送来热水,花茵上前替沈青葙挽了衣袖,轻声说道。
“这些字帖,是郎君昨夜写的吗?”
“是,”花茵服侍着洗完脸,又送上漱口的青盐,道,“郎君说这些字帖给娘子闲暇时**字用。”
沈青葙拿起那摞白麻纸,一张张看过,又一张张放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说他只是贪色,可像昨夜那般,明知道来也无用,却还是要来,又通宵不眠地给她写了这些字帖,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