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娇");
中秋当天,
北苑上下尽皆追随应长乐前往承庆殿,唯独沈青葙被留在了望春院。
夜儿和小慈也被支走,
院中内外全部换上了陌生的宫女、宦官,但凡沈青葙走出房门,立刻就有人上前劝阻,虽然并不曾以武力相逼,但那神色语气,也是绝不肯通融的。
沈青葙在窗前来回走了几遭,一颗心越提越高。看来,
应长乐计划的日子就在今天,一场注定失败的豪赌,
为什么她偏偏要执迷不悟?
身后蓦地传来几声轻响,沈青葙一回头,就见房中几个宫女紧闭双眼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青衣的影子一闪,
郭锻从帘幕后闪身出来,
低声道:“沈娘子,
郎君命某带娘子离开!”
津阳门外,
早起的长安百姓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每年中秋之时,
神武帝总会打开宫门,
赏赐上山的百姓御宴御酒,
此时百姓们遥遥听着行宫里传来的乐舞之声,憧憬着领宴饮酒的盛事,步子不觉走得更快了。
津阳门内,应长乐亲眼看着公主府亲卫陆续混在值守的卫队中被监门卫放进来,这才一拂袖,
转身离开,宋飞琼快步跟上,低声道:“公主,沈青葙独自留在望春院,一旦动手,只怕刀枪无眼,伤到了她。”
“她是个认死理的,一旦带她过来,她多半会当着陛下的面吵嚷出来。”应长乐淡淡说道,“我已经加倍安排了护卫,一旦动手,会有人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宋飞琼犹自觉得心神不宁,低声道:“公主,此事……是否再妥善思量一下?”
“怎么,连你也要临阵退缩?”应长乐回头看她,目中冷光一闪。
“臣不是这个意思!”宋飞琼急急分辩道,“只是这次太仓促了,就连惠妃殿下也拿不定主意,况且臣始终觉得齐云缙不可信,或者可以寻一个更好的时机,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齐云缙?”
“没有更好的时机,六哥一旦离开长安,再想回来就千难万难。”应长乐遥望着远处承庆殿的飞檐,嘲讽地一笑,“说到底,我不得不躲在六哥背后,打着他的幌子,才算师出有名。”
“公主,”宋飞琼一横心,“臣这就去安排,不过,齐云缙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