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憋着笑。
陈文渊也是对他太不熟系,所以不知道,蒋三怎么可能独自一人睡在房中,身边还干净没有酒气?他就是在等陈文渊,原先也没抱有太大指望。没想到,竟然真的把人套住。
面对陈文渊,蒋三拿出了自己多年以来面对父兄的态度。他酝酿着表情、神态,最后,怔怔落下一颗泪来。
在陈文渊眼里,这就是当真受了极大委屈!
他甚至还要问一句:“陈兄,你真的……真的能给我主持公道吗?”
陈文渊眼皮颤了颤。他想说,不是的。我得先知道你是无辜的,蒋二哥真的无故对你下手,我才……
但看蒋三的表情,好像他回答一个“不”字,他就真的没有勇气说了。
陈文渊咬咬牙,下了决心,回答:“真的!三郎,你把实情告诉我!”
听他这么说,蒋三露出一个笑容。
他喃喃说:“阿父、大哥一直劝我,说我要以和为贵,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陈兄,你也要答应我。这是丑事,如果讲出去,我们蒋家别说在方城,就是在整个生意场上都无法立足!对,你答应我!”
陈文渊又点头。
他心里的天秤开始隐隐倾斜。蒋三这么无辜、这么可怜,到这种时候还要为蒋家考虑,他是不是真的纯粹受害者?
如果真是这样,蒋二哥……陈文渊皱眉,他还是很难相信蒋玄会做出这种事。但是师父也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陈文渊变幻的表情中,蒋三终于开口。
他低声说:“我二哥打我,是发现我与清笙哥……”
他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但这样一来,陈文渊反倒能联想更多。
他愕然,记起蒋玄白日里那句“丑事”,几乎说不出话。
弟弟与嫂子,哪怕是个哥儿嫂子,真有了什么,难怪蒋家不愿意往出抖露!宁愿让蒋三委屈,把事情遮掩下去!
“你知道的,”蒋三说,“我二哥常年在外。自从他和清笙哥成亲吧,清笙哥就是寂寞的时候多。阿父那边,对我娘一往情深。我娘去世以后,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大哥那边,他和黄哥也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这么一来,唯有一个我。
“你大约听过,我行事荒唐——哈哈,我是荒唐,但我也知道人伦!奈何……唉。都是错事,我不好说。清笙哥毕竟是我二哥的正君,我也不可能真对他做什么。
“兴许因为这个吧。”蒋三又沉默片刻,好像是在权衡,“陈兄,我惯爱喝花酒。这是真的,我没什么好隐瞒。但我与花楼里的那些女郎小倌是两厢情愿,他们出色,我出钱财。清笙哥大约是看中这点,指着一盘我拿回去给他的点心,说里面下了一些……助兴的东西。
“我当时完全懵了!陈兄,我压根不知道点心里有东西。但这么一来,就成了我觊觎嫂子的铁证。我二哥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成这样。不瞒陈兄,你要是一个月前见了我,保管认不出来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