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进公司就没想过她会好好上班,但是,她这么快放弃了,他又隐隐觉得不悦。
她不跟他去公司,想去哪儿?
花辞眼巴巴看着他沉寂下来的脸,小声说,“我累,身上还疼。”
她说着,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颈,是疼的。
昨天只是淤青,今天是全身都不舒服。
“娇气还有理了?”司穆珩凝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一时心情又格外复杂,她想尽办法靠近他,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那个叫管聿的新朋友,比他更有吸引力?
“……”花辞沉默地瞪着圆眼,摇着头弱弱回道,“没理……”
司穆珩一时哭笑不得,既然觉得没理,她还那么理直气壮地旷工?
“你这是不负责任。”他再一次开口。
花辞瘪嘴,“我心情不好,网上都在骂我,要是在公司被认出来,我怎么办?”
“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司穆珩手肘撑在膝上,就这样半蹲着跟她说话,声线也柔和了一些。
在公司里,有他护着,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花辞:“我……”心虚啊。
跟一个漫画人物长得那么像,还没有身.份证件,她能不心虚吗?
“你在心虚。”司穆珩一眼识破,黑眸微微眯起,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现在一切都很显然,她的所有心思,都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是因为他前两天一直拒绝她,她受挫了?还是……跟那个管聿有关?
“我没有。”花辞清晰咬字,但是声音软软的,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说完后,她自己就先低下头,几乎要将脸埋在了自己膝盖上。
司穆珩看着她这示弱的模样,手心开始发痒,发烫,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覆在了她头顶……
徐管家走上来时刚好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人都蹲在门口,但是在司穆珩面前,花辞显得实在是太娇小了,像是一个正在卖可爱的小可怜……
徐管家愣了一下,又连忙转身下楼。
真是难以想象啊,司先生竟然还有这么亲近人的一面?
司穆珩察觉到徐管家的身影,快速收回手,轻咳一声,站了起身,“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也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
那声音冷淡平静,他俨然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矜贵冷艳的模样。
花辞抬头看着他,感激地笑开了,本来有些失色的唇好像瞬间又染上了绯红,“司穆珩,你真好。”
虽然司穆珩对她有猜疑,但是他对她的照顾也是十分周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有种过河拆桥的感jio……
司穆珩听了她那句话,却高冷地哼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
司穆珩离开后,让徐管家留意着花辞的动静。
花辞在花园里蹲了十分钟,最后还是对司穆珩后花园那片玫瑰花下手了。
她做贼似的抱着一脸盆的花瓣飞快跑上楼后,徐管家目瞪口呆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给司穆珩打了电话。
“司先生,花小姐她……摘了花园里的玫瑰花。”而且她不是一朵一朵地摘,她是每一朵花就摘几瓣,看起来玫瑰花地是一点儿都没变化。
高手,这是高手啊。
司穆珩在手机那端沉默了许久,最后淡定地回了两个字,“随她。”
他只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玫瑰花地前小心翼翼的身影,那时候她有贼心没贼胆,现在嘛,胆子倒是壮了。
还真是……
可爱。
而房间里,花辞悠悠泡了个澡后,身心舒爽,又睡了个好觉。
下午的时候,她去见了管聿,约的地方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
因为是工作日,咖啡馆里人并不多。
在靠窗的位置,暖阳透过落地玻璃投射进来,店里的音乐轻柔悠扬,一切都很美好。
年轻男子身高腿长,穿着白色休闲衬衫,短发在阳光下呈现了棕褐色,深邃的五官偏欧美的感觉,但是眼瞳却是漆黑冰冷的。
不仅是眼神冰冷,他周身给人的感觉也都很冷,那种让人仿佛置身地狱的阴冷。
所以,尽管投向他身上的目光很多,但是却没人敢靠近他旁边的位置。
没过多久,男子周身的死气沉沉的一方天地瞬间变得生动鲜活。
谁想到,刚才还一脸阴沉的人,忽然绽放了笑容,连眉眼都舒展开,变得温柔和煦起来,浅浅的梨涡在暖阳的抚摸下更是干净明媚。
“小辞。”管聿朝着走近来的花辞扬了扬手。
花辞听到那声称呼,愣了一下,已经好久没人这么亲昵地叫她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声音有些沉闷,“你等了很久?”
她脸上还带着黑色的一次性口罩,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不久。”管聿轻轻靠着木质的椅背,置于膝上的食指有节奏地轻敲着。
一桌之隔的位置,陈义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这边来,明明是约了下午,但是少爷早上就来这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