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杨馨看着沈慕南,在问江北。
“这是我弟,沈慕南。”江北又指指杨馨,就当是为他俩做了介绍,“我女朋友,杨馨。”
“你好。”杨馨略略腼腆。
沈慕南的目光在女人脸上逡巡几秒,不动声色,“你好。”
声音微沉清冽,像酒窖里贮藏多年的醇酒,历久弥香,男人身上有种与他年纪极度不符的沉稳老练。
杨馨不觉垂下了头,一股热气在胸腔里起伏蹿跳: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你还有个弟弟啊,从来没听你说过。”杨馨动了动嘴,试图来驱散心底的那团热。
“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
“抬杠是吧,正常人谁会想到去问人有没有弟弟啊。”
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住了,江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倒是。”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种一半机灵一般迂腐的性子,喜欢跟人杠,杠不过别人就缩脖沉思,表面上是在虚心接受,其实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鬼点子,别人不了解,沈慕南却是一清二楚。
沈慕南收起眼神里的一点轻侮,目光落在江北的那双漂亮眼睛上,淡声道:“我先走了。”
“来家里吃顿饭吧,就我和你嫂子两个人。”
中央空调的冷气自顶上簌簌吹来,江北不禁打了个寒战,眼神依旧在坚持。
沈慕南没再推脱,薄唇动了动,“好。”
江北挺开心:“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沈慕南是开车过来的,就停在对面的广场,江北陪他一块去取车,杨馨嫌太阳毒,找了块阴凉地独自呆着。
“你今天怎么也来木雕展了?”
沈慕南头也没回,声音淡漠如常,“我是过来捧场的。”
“捧谁的场?”江北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沈慕南没高兴搭腔。
“是王信义先生吗?你认识他?”这次展会便是木雕大师王信义的个人展。
沈慕南顿步,语气不咸不淡,“天热,少说两句。”
江北这才噤了声,只默默跟着。
沉默延续一路,直到坐上了沈慕南的车,江北都没怎么说话。
沈慕南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发呆的江北,随手打开了车载音乐,是一首嗓音沙哑的英文歌。
江北没听过这首歌,但女歌手的烟嗓极度沧桑,尾音部分又拉得太长,他只觉浑身毛糙糙的难受。
“这什么歌啊?”江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