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沈慕南无奈道,把人搂得更紧了些,“陪我躺会儿。”
全身绷着实在难受,江北稍微动了几下,沈慕南虽闭着眼,但意识全落在了怀里的男人身上,江北每动一下,他也跟着调整姿势,好让两人贴得更加亲密。
“无赖。”江北低咒。
沈慕南心底发笑,嘴角不自禁地扯起弧度。
见他松懈,江北使了点力挣脱开怀抱,连滚带爬地扑到床下,脚着地,才算踏实了。
沈慕南霍然睁开眼,那双眼睛布满了受伤后的疑惑和恼怒,他没料到江北会这么不听话,更多的是,他没想到自己放下身段这人居然还这么不识趣。
脾性是从小养成的,江北是天生的野孩子,此刻沈慕南越是这么看他,他骨子里的逆反心理越是闹腾得厉害。
既然门打不开,那他就使劲砸,看得见的,摸得着的,只要是个东西,江北一律抡到了地板上,就连贴墙放置的沙发,也被他挪动得歪歪扭妞,不复之前的规整。
沈慕南冷眼看完全程,嘴角竟还现出了笑,他将有些松散的衣带重新系好,不动声色地一步步逼近江北。
下意识的,江北退缩到了墙角,左右看看,抄起一个绿植盆栽砸了过去,爆裂声清脆,泥土翻了满地。
门外有人冲了进来,嘴里喊着“先生”。
再看看满室狼藉,和一个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的男人,一切又都明白了。
沈慕南冷声:“出去。”
江北逮住最后的机会,兔子似的蹿到了门口,不想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给挡了回来。
门再次被关上了,江北退回到暂时的安全地带——墙角。
“消停了?”沈慕南挑眉,脾气渐渐被这头倔驴给磨没了。
江北还真有点累了,倚在墙角微微喘气,唯有那双眼睛,眸色炯炯地提防着男人。
沈慕南不再管他,换了身休闲家居服出了卧室,这人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锁上了。
江北绕开遍布的“荆棘”,去中间的大床上躺了躺,他得好好定定神,一会儿肯定少不了周旋。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报个警,说辞已经酝酿好了,非法囚禁,性-虐待,只要警察来了,一切都好办。
想法很好,可现实十分骨感,这房间根本没信号,东西南北挨个试过,信号强度显示为零。
江北另转思路,趴在窗台上用眼睛丈量了下距地面的距离,当他看见直对着这间卧室的草坪上,有三四个园丁在太阳底下呵护花草时,他不得不放弃跳楼逃生的打算。
腿摔残了且另说,一个大活人噗通落地,瞎子才能看不见。
两个办法都行不通,江北的状态明显萎靡了不少,躺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看。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慕南开门进来了。
“下来吃饭。”
江北侧躺着不说话,眼皮子昏昏欲睡一般,半阖未阖。
“快下来。”沈慕南声音干净,又重复了遍。
江北索性闭上了眼,就是不理他。
沈慕南这回算是把姿态摆到了最低,像是事先蓄谋好了的,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坐到床沿边温声哄江北,“我让阿坤做了红烧猪蹄,加了好几勺糖,起来吃。”
“这房间就是口棺材,你凭什么把我扣这儿?”
沈慕南眼色一沉,“先吃饭。”
江北一肚子闷火,逮着沈慕南伸过来的手就下了口,牙齿尖利,隐隐渗出了血,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沈慕南忍耐力惊人,只在被咬的瞬间痉了痉眉,其他的,看不出一丁半点疼痛迹象。
他低头对着伤口吹了口气,撩一眼江北,“就这么点能耐?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江北上下牙磕得脆响,还想去咬。
沈慕南缩回手,眼窝里浮起笑意,“来劲了是吧。”
“无聊。”江北耍无赖似的往床上一躺,又不理人了。
沈慕南无言,目光沉沉地罩在那道齿痕上,半晌后突然笑了笑,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他没见过,偏偏只有这个举止怪异的人惹他心痒:跟你好时想些鬼点子逗你笑,不跟你好了,转头就打起鬼主意来对付你。
至今他还记得,小时候这人教自己用开水浇花,烧得滚烫的水毁了一园子的花,差点没把侍弄花草的冯叔给气死。
“起来。”沈慕南推了他一把。
江北拧着一股气,死活不起身。
犟驴脾气还得用软方式来治,沈慕南侧身躺了过去,虚虚地圈住他,鼻息若有似无地轻呼在脖颈后面,修长手指再一点点从江北的毛衣下摆探进……
果然,这头倔驴被炸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uellawang的地雷!
国庆快乐!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