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同事又不是豺狼虎豹。”
“嘴硬。”沈慕南把木雕轻放到后备箱,揽了揽江北的肩,“上车。”
汽车平稳前行,江北靠在车门上,视线朝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沉默无言。
男人看在眼里,忽而也无端沉默起来。
驶入郊区,两边视野渐次开阔,冬雪下的那片皑皑苍茫,齐装列阵,颇具庄严肃穆感,愈往西开,城市愈发安静了。
管家已在门口接应,把他们迎下车,就开始询问晚餐的菜色口味。
江北径自绕到后备箱,把木雕抱了下来,男人想伸手去接,这回江北却闪身避开了,“不用,我自己来。”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悬了一瞬,又收了回去。
“晚上想吃什么?”
沈慕南迈步朝前走,轻描淡写地问起身后的江北,管家在他俩后头战战兢兢地跟着,祈祷这位祖宗千万别惹着他们先生,许多年前,他可是见识过了江北的“伶牙俐齿”,先生的胳膊上至今还留着疤。
“随便,我不挑食。”
沈慕南顿步,吩咐管家:“晚上稍微清淡点吧。”
“好,我这就去让厨房做。”管家松口气退下了。
饭后两小时后,照例是各自洗澡、无节制的床上运动。
江北对这种事不太热衷,跟个木头死鱼似的,偶尔会配合着哼唧两声,每每这时,男人的力度总会大出许多。
做事到一半,江北的手机“叮”了一声,是条短信,他喘着气去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彼时男人方还在挥汗如雨,情-欲在扩张的毛孔间旺盛滋长,他止住了江北的那只手,拽着他继续欲-海沉沦。
短信是陈新宇发来的——[明天老地方,见个面吧,我想请你帮个忙。]
男人冲澡去了,江北瘫在床上用虚软的手指头一笔一画地回复他,[几点?]
[中午十二点。]
[好。]
沈慕南擦着头发出来,下-身只裹了件浴巾,他撩了眼江北,清冷如常,“去洗洗。”
不知是否是心虚,江北有意献媚,他凑到男人身边,“你抱我进去。”
沈慕南一把钳住他的下巴,眼底的幽暗瞬息即逝,转而噙出了笑,“胖了,抱不动。”
江北别开了脸,嘟囔道:“那好吧,我自己走过去好了。”
江北趿着拖鞋下床,没走几步,身子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他顺势圈住了男人的脖颈,嗔笑道:“不是抱不动吗?”
“明天别去上班了。”男人低哑着声。
“老板要扣钱的。”
“我帮你请假,嗯?”
“不要,我单位明天还有事呢,唔……”
很快,浴室里又是一番暗香销魂,热气氤氲下,江北迷迷瞪瞪地昏睡过去,全身都散架了似的,却也酣畅。
把人抱进了卧室,男人的粗砺呼吸渐渐平息,他搓揉着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颊,心里忽地涌起一阵柔情。
“小北。”他轻拥住江北,在额间印上温热的一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慕南已经不在了,阿平一早就在楼下候着,这时正在跟管家闲聊起话,江北收拾完下楼去,碰巧就撞见了楼梯口的两人。
见了他,阿平迎面笑问:“江先生,今天要不要去哪儿转转啊?”
江北还在疑惑,明明昨晚他调了起床闹钟,怎么今早没响。
“中午送我去个地方。”江北暂收思绪,鼻子使劲嗅了嗅,“什么味儿啊?”
“嘿嘿,我今天喷了点香水。”
“骚气。”
临近中午,阿平开车送江北出门,到达约定的地方,江北说想吃冰淇淋,阿平下车就给他买去了。
不到三分钟,阿平就屁颠颠地跑了回来,呼哧着热气,把那粉红色奶油的蛋筒递给江北,“这大冷天的,江先生,你可别吃坏肚子。”
江北接了过来,舔了舔最外层的一圈奶油,“这多少钱买的?”
“不贵,才八块钱。”
江北不再舔了,“这也太便宜了吧,去给我买个哈根达斯。”
“随便吃吃啦,一会儿就吃午饭了,冰淇淋不都一个样嘛。”
“你们沈总那么有钱,我就吃他个哈根达斯,还能给他吃破产啊。”
阿平犯了难:“可这附近没有啊。”
“你开车去买,我站这儿等你,香草味儿的。”
“好吧……”
“别忘了开-发-票,明天找你们沈总报销去。”
然而,等阿平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绕过全城拥堵回来的时候,说在原地等他的江北早就没了人影。打电话,那边也显示已关机。
阿平丈二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立在寒风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