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你都病蔫了,让你穿就穿。”
沈慕南笑了笑,脑袋昏沉地靠着江北。
那天夜里沈慕南病了一场,高烧,℃,请家庭医生来看过,人没大碍,就是长时间淋雨寒气侵骨,得卧床好好休息,前几日就有的咳嗽症状,经此一晚,大概是又加重了。
沈慕南吃完退烧药,就在床上躺下休息了,江北坐在床沿边,忧心忡忡。
“你也去睡吧。”沈慕南说。
江北嗯了声,掀开被子就想往里钻,男人在被窝里推了他一把,没什么力气地说:“换个房睡,我感冒了。”
江北傻愣愣的:“我今天就想跟你睡。”
沈慕南笑了,嗓子里伴着几声清雅的咳嗽,他以拳头轻抵嘴唇,咳嗽声缓缓稳下来。
江北趁他不注意,到底还是钻进了被窝里,蹭着男人的脖颈说:“我刚才听阿平说,你今天都快急疯了,就差去跳河了,你说你也是,即便我回不来了,你也犯不着去殉情啊。”
沈慕南哼了声:“他这么跟你说的?”
“那倒没有,反正大差不差。”江北缠着他,“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想跳河来着?”
“想多了,咳咳,”沈慕南稳了稳声音,笑道,“大不了再找一个,咳咳——”
“切。”江北的右手伸到男人背部,一下一下地拍着,口是心非地说:“以后我再丢了,你就别找了。”
沈慕南的鼻息略重了些,没有说话。
“反正也找不到,浪费时间。今天要不是你来了,他们说明天早上就把我运到国外去,还不知道是哪个旮旯角。”
“别胡说。”
这三字下得极重,沈慕南蓦地严肃,胸腔一起一伏地咳喘着。
江北对着男人的后背拍抚了几下,嘴巴里还在叨叨,似乎卯着劲儿跟谁置气,“我没胡说,人家就那意思,他们收了你爸的钱,五十万,才五十万,就把我给卖了。”
沈慕南沉默片刻,忽而开口:“你很讨厌他?”
江北恹恹的:“谁啊。”
“你知道我说谁。”
“是啊,我是挺讨厌你爸,有啥用,那不还是你爸嘛,万一以后……哎慕南,要不你给我配俩保镖吧。”
“配保镖太费钱,我送你去学散打吧。”
“这么抠啊,白跟你结婚了。”江北用手咯吱起男人,男人还没笑,他自己倒先笑岔了气,整个肩膀都在颤。
“别闹。”沈慕南挟住江北的手脚,把人紧紧地搂住了,声音里还是未散的笑意,“我跟医院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带孩子再去一趟。”
“嗯。”
“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我保证。”
近乎是某种坚定的誓言,江北怔松在这一瞬间,他循着男人的薄唇轻轻吻了过去。
两人都有些虚惶,沈慕南喘着气推开了他,“今天不行。”
江北羞臊,咬了咬下嘴唇,强词夺理道:“你满脑子都是龌-龊,我又没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