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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5、飞鸟和线(1 / 2)

周二早上,我不情不愿地被叶思远叫醒,挣扎着爬起来去上厕所及刷牙。

面对洗手间宽大的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我吓得尖叫出声。

叶思远急匆匆地跑进来,问我怎么了,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挨过来靠着我的身子,低声说:“医生不是说了么,第二天第三天会是发得最厉害的时候,小桔,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了。”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目全非的陌生人,油腻腻的头发,红包块密布的恶心脸孔,憔悴的神情,简直要崩溃了。而且,我还不能碰水,不能洗脸洗澡洗头,只能用热毛巾擦身,想想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一个星期,我就觉得懊恼得不行。

我爬回床上,叶思远给我推来了白粥,又把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他嘱咐我自己喝粥吃药,等他回来了就帮我擦身抹药膏。我知道他早上有课,心里烦躁不想多说,挥挥手就叫他可以走了。

没想到,过了1个小时,他竟然回来了,走到我的床边俯身看我,轻声问:“小桔,你有没有好一点?我帮你测个体温吧?”

我撑开眼皮看他,问:“你早上不是有课么?”

“我请假了。”他在我床沿边坐下来,笑着说,“我也帮你请假了,昨天医生开的请假条,我带去给王佳芬了。”

“你能请假吗?”

“能的,我和老师说,我家人生病了。”

我有些感动,因为叶思远说我是他的家人。

叶思远一边伸脚夹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盒子,一边说:“王佳芬很担心你,想来看看你,我没答应,告诉她你这是传染病,不方便探视。”

“嗯,是别来的好,被她看见我这副样子,晚上都会做噩梦。”

“怎么会。”他笑笑,脚趾夹出体温计,低头想了想,又把它塞了回去,咬着盒子起身去了洗手间。一会儿后他回到我身边,弯下腰把嘴里咬着的盒子递给我,说:“体温计我帮你洗过了,你放心,咬着的那头……我没碰到,你赶紧测一下,测完了我帮你擦身抹药膏。”

我拿出体温计,心里不是滋味,说:“谁来嫌你了。”

他抿着嘴唇又笑了起来,安静地坐在床沿边看我测体温,几分钟后我从嘴里拿出体温计,他立刻凑过来和我一起看度数。

“,降了一些了。”叶思远的神色看起来放松了一些,然后他又大费周章地推来热水,帮我擦了一遍身,再为我抹了药膏。

我对他说自己来就行,可他只是摇头不答应,我也就随他去了。这时候有他在身边,我还是感觉很踏实的,看着他一丝不苟做事的样子,我就觉得温暖得不行。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在我生病时如此照顾过我,以往感冒发烧都是我自己吃药撑过去的,哪怕是去医院打点滴,也都是一个人。头一次,有这么一个人,他担心我,记挂我,宝贝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记起前一晚他为我抹药时说的话,看着我满身的红块,他说:“小桔,这些东西怎么不是发在我身上呢,看着你这么难受,我真是……”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轻柔又仔细地为我抹药膏。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怜惜,我突然就觉得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这些讨厌的疹子似乎都不存在了。

叶思远,得夫如你,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抹完药,叶思远在收拾东西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他:“你早饭吃了么?”

他一愣,接着继续往小推车上放东西,点头说:“吃了,一峰陪我去食堂吃的。”

“昨天的晚饭呢?你吃了什么?”

“喝了粥,和你一样。”

“叶思远你傻不傻,是我生病又不是你生病,你喝粥哪能吃饱啊!”

“我没事的,今天我也煮粥了,待会儿你再喝一点。”他扭头朝我笑笑。

我叹了口气,打算起床:“我去给你做点饭菜吧,别到时候我好了,你饿趴下了。”

他用身体拦住了我,摇头说:“小桔,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我饿了可以叫外卖的。”

我看着他,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了,想了想说:“要不,我找婉心来帮我们做点东西吃。”

“真的不用。”

我咬咬嘴唇,和他说了实话:“叶思远,其实……是我有点饿了,光喝粥,填不饱肚子的。”

他有些怔愣,很久以后才点头说:“也好,外面的东西你不能吃,又油又不卫生,那你给婉心打电话吧,待会儿她来了你别和她见面了,传染给她可不好。”

“恩。”我看着他站起来,腰胯推着车子往房间外走去,空空的衣袖在身边晃悠着,我叹了口气,给婉心打了电话。

婉心买来了菜,帮我们做了午饭,量做得挺足,连晚餐的份也一并做进去了。

我喝了粥,又吃了一碗鸡蛋羹,一些水煮青菜,才感觉胃里踏实了一些。

婉心没有进房间,她离开后,叶思远走了进来,我笑着问他:“吃过了?”

“恩。”他点头,坐到床沿边看着我,一直不说话。

“干吗呀!”我捞起被子蒙到了头上,“人家已经变成丑八怪了,你还要这样盯着我看。”

“快把被子拿下来,小心闷坏。”他有些急。

我把被子拉下了一点儿,露出两只眼睛看他,小声说:“叶思远,要是我真的毁容了,你真的不会不要我么?”

“什么毁容,别胡说。”

我拉下被子,指着自己像赤豆棒冰似的手臂对他说:“万一这些痘痘都留下了疤,全身都是,那我不是完蛋了。”

他笑着摇头:“你怎么尽想着这个呀,小桔,不会有事的,医生说结了痂掉了以后就和原来一样了。”

“我担心嘛……”

“别担心了,来,到我身边来。”他挪坐到我身边,让我能靠在他身上,我听到他说,“就算留了疤,我也不会不要你的,你是我的小桔,永远都是。”

我笑了,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闭着眼睛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又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很快就好了。发水痘只是小病,一、两个星期就能痊愈的,到下个星期,你就能恢复如初了,又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小桔了。”

恢复如初?

我隔着他的袖子抚上了他的手臂残肢,叶思远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下,问:“怎么了?”

“……没事。”

其实我是想问,思远,你受伤以后,得知缺失的身体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那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当然,我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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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周三、周四,叶思远都没有去上课,每天上午,他就在家里陪我,帮我做白粥当早餐,为我擦身、抹药膏,监督我吃药、测体温,洗掉我弄脏的衣服、床单、被套,再洗掉前一天积下来的碗筷;中午时,婉心会来家里帮我们做中餐和晚餐;下午,叶思远就陪我去社区诊所打点滴,点滴很多,每次都需要挂3个小时,他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帮我拉拉毯子,陪我说话,或是在我睡着以后,帮我看着点滴的进度。

唯一的小别扭发生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几大袋盐水挂下肚,我免不了尿急,可只能自己把输液袋高举过头走去卫生间。每当这时,叶思远就会跟在我身边,目送我走进女厕所,等我举着输液袋出来时,就会看到他笔直地站在门口等着我,看到我,他脸上会挂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容里,总有一点无可奈何的滋味。

晚上,叶思远会陪我看电视,我觉得累了,打算睡觉,他又会打来热水帮我擦身抹药。几天没有洗澡洗头,我身上痒得越发厉害,尤其是头皮上,恨不得不停地去挠挠挠,叶思远怕我睡着了会无意识地去挠,监督我剪掉了所有手指甲,他甚至提议让我睡觉时戴上手套,被我一口拒绝。

于是在晚上睡觉时,我总能感觉有人在扳我的手,我身上痒,头上痒,手才挠过去,就立刻被人阻止了,迷迷糊糊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起床后看到叶思远憔悴的面容和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我才知道,他守着我一晚又一晚,几乎没有睡。

周四中午,婉心离开以后,叶思远陪着我一起在房间里吃午饭。

突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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