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谢瑾年要用这“点心方子”做什么?那也太过不知分寸了。
问谢瑾年这“点心方子”上的名字和代码的秘密?那便不止是不知分寸了。
向谢瑾年述说心底所受的触动?长了嘴,口难开。
有生之年,静姝从未像现在这般不知如何是好过。
既是难以言表,静姝唯有沉默以对。
自把真正的“点心方子”给了静姝,谢瑾年的视线便始终着落在静姝身上。
见得素日里无论是喜是怒,总是生动多情的眉眼兀然敛尽了丰富动人的神情。
就仿佛被那一页纸惊得定格在时光长河里一般,呆头呆脑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谢瑾年不禁莞尔:“为夫比那点心方子还好看?”
静姝不动声色地把“点心方子”倒扣在腿上,牵动眉眼露出一抹浅笑:“夫君盛世美颜,岂是区区一页纸能比的?”
谢瑾年霎时哭笑不得。
曾几何时,他听他家娘子夸他这张脸竟已是听得习以为常了:“嘴这般甜,可见是吃了不少鲜花饼。”
顽笑两句,静姝彻底放松下来。
把手里的“点心方子”往谢瑾年手里一塞,静姝笑首:“这锅鲜花饼可不管背,我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的,可不是被鲜花饼染甜了嘴。”
谢瑾年连他家娘子的手带“点心方子”一并拢进掌中,盯着他家娘子那一抹朱唇,意味深长的笑。
那目光,那笑,太过暧昧。
静姝不禁微挣了下手,自然没能挣脱谢瑾年的掌心。
挣不脱,静姝却也没敢妄动,唯恐挣动间一着不慎毁了那张藏着大秘密的“点心方子”。
眼见着谢瑾年张口欲言,怕他一时心血来潮,给她来一句“娘子嘴甜不甜娘子说了不算,为夫尝过才知道”,静姝忙不迭先一步堵了他的嘴。
当然,只是拿话堵的:“那页纸上除了名字便是一串串看也看不懂的编码,怎么可能有夫君的脸好看?”
谢瑾年失笑。
把“点心方子”收进袖袋里,捏着静姝的指尖解释:“那编码,头一个字加数字指代的是谢家具体哪一间商铺,后边的天干和地支加数字,指的是那家商铺‘货’柜上具体第几个抽屉。就好比曹相名字后边跟着的京三甲三一子二一五,指的便是状元楼‘货’柜的甲字第三十一列子字第二百一十五行上那个抽屉。”
时光回溯,让她赌上谢瑾年的嘴可好?
静姝看着谢瑾年,一时无语。
谢瑾年笑问:“可是为夫说得太过粗糙,娘子没听得明白?”
看谢瑾年大有继续给她细说的架势,静姝唯恐谢瑾年再告诉她那“货”柜具体在状元楼的甚么位置,忙不迭开口道:“明白的,只是夫君很是不必给我讲这么仔细。”
说完,静姝忽然怒瞪谢瑾年,“我怎么恍惚记得,夫君可是信誓旦旦地与我说过,那状元楼可是东宫的产业!”
大意了。
谢瑾年攥紧他家小娘子的手,心思急转:“那状元楼本是谢家的产业,只是后来被东宫看中了,便孝敬给了东宫。”
静姝盯着谢瑾年看,总觉得这个臭狗子又开始驴她了。
谢瑾年笑着捏静姝的脸颊:“说来也巧,就是在娘子跟我讨要状元楼的掌柜的和小二哥的时候,把状元楼孝敬给东宫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