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不答应的话她和她儿子都别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她也知道陈氏不会救她出来,只希望沈平修能看在她将功补过的份上留她儿子一条性命,怎么说那也是沈平修自己的血脉。
于是有了今日一早状告沈易佳一事。
沈文博这个主意不可谓不妙,如此一来沈平修就从人人嘲笑的对象变成了受害者。
外室是假的,主谋还是亲闺女,到时候同情的人只会更多,谁还会记得他光着那两条大腿招摇过市一事。
这件事也算从根子上解决了。
为了避免宋璟辰出来作梗,他还特意求了二公子将他弄出京,等他回来,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高堂上的蔡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宋沈氏,张氏状告你收买她污蔑朝廷命官在先,欲shā • rén灭口在后,你可认罪?”
现在只是说张娘子状告的事,若是认了,等沈易佳的还有绑架,殴打朝廷命官,不孝不悌等罪。
就殴打朝廷命官这一条就是杀头的重罪,数罪并罚,可以砍好几次了。
“什么?”沈易佳还没说话,原本躺在木架上半死不活的沈平修就挣扎着坐起来,痛心疾首的看着沈易佳:“是你做的?二丫头,你平时不听管教就罢了,我想着你自幼没了亲娘,对你多有纵容,却不想你……”
他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先不说真假,他这一番作态就看得外面围观的百姓一阵嘘唏。
沈易佳翻了个白眼,腰板挺得直直的:“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蔡大人盯着沈易佳看了半晌也没在她脸上发现心虚之色,转而看向跪在中间的三个证人。
城南那一片住的都是平头百姓,哪敢跟当官的做对,早就被沈文博威逼利诱收买了。
蔡大人一问,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说了。
无非就是证实张娘子是寡妇这个说辞,以及事发当日见过沈易佳去寻张娘子。
等她们说完,去城门守卫那里拿出城记录册子的衙役也回来了。
出城需要登记,上面清晰写着沈易佳出城的时间,正是张娘子报案之前的一个时辰。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传来一阵喧闹。
蔡大人蹙了蹙眉,让师爷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师爷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来。
少年吓得两股战战,也不敢乱看,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
师爷凑到蔡大人耳边耳语了几句,蔡大人挑了挑眉,看向少年:“堂下何人,为何在外喧哗。”
少年缩了缩脖子,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是寿材铺子的跑堂。
一天前,曾见过这小娘子来铺子里买香烛纸钱。”
之所以会记得,还是因为沈易佳长得好看,他多看了两眼。
这样一来,同寻到沈平修的地方一联系,事情就都能对上了。
蔡大人手中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沉声道:“宋沈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易佳都不知道沈家人这么厉害,一天时间就把她那天的行程摸透了。
还有这个跑堂,这么巧就在外面围观,然后把她认了出来,她可不信有这么巧的事,定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是去买过纸钱,也出过城。”这两件事是铁板钉钉上的,根本没法否认。
她这话一出,不说围观的百姓如何,沈平修和沈文博眼中都闪过得意之色。
沈易佳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接着道:“可是其他的事不是我做的,难道买纸钱和出城也犯法?”
“至于她们三人说的……”沈易佳看向跪在前面的三个妇人,一脸鄙夷:“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毕竟有些人家大业大的,想收买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文博嗤笑出声:“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我们沈家安排来污蔑你的?”
沈易佳歪头看过去:“你这是承认了?”
沈文博一噎,冷哼一声:“一派胡言!若不是今日听到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你居然这般恶毒。”
他似气不过,又道:“你回京这么多日从不回娘家看一眼就罢了。
这次父亲出了这等事,受伤卧病在床,心里就想着见你一面,昨日还特地吩咐人去宋府寻你,不成想你不仅不理会,还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