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烟白永远也忘不了高中那段日子。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全职太太们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会攀比,会激烈地竞争着将孩子的起跑线画得越前越好。
而茗理学院的高中时期无疑是最让人难熬的。
并没有那么多的纨绔子弟败家子,大多数都只是些被家族压力所迫,要为自己渡上一层又一层金的‘听话’孩子。
一周小考三周大考的激烈竞争模式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适当的‘追星’便成了学生们闲暇之余最好的放松方式。
许邻秋则无疑是学校里最耀眼的那颗星。
成绩好,相貌出众,还同时兼顾着演艺事业,见到谁都温柔亲切,气质天然,收到情书也会眉眼弯弯地收下:“信我会好好读的,但是没有毕业之前暂时不太想考虑这些。”
每到这时,一旁的时悸也会露出笑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是心照不宣的一对,也许就等着毕业,也许私底下已经达成了约定。
没有人会觉得她们不够般配。
即使时悸的成绩常年倒数第一,但她有着茗理大多数学生都羡慕的豁达肆意。
她把所有人甚至老师或领导都看做是朋友,经常去办公室里喝茶。
即使逃课也很难被抓住,抓住了也能巧舌如簧地让老师夸。
她和许邻秋是两颗截然不同的星。
即使只差了两岁,即使自伊烟白懂事起,她就记得在那些妈妈们时不时组织的聚会里,时悸姐经常欺负她,以逗她哭为乐。
可后来越长越大,她们好像渐渐就和她们之间隔了一道厚壁。
直到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她姐以优异的成绩考过了跨级考,连跨两级,她却发挥失常,只能躲在学校人工湖旁的枫杨树下哭,没过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邻子~”
“跑哪去了?”
她抬起头,满眼泪光正巧对上从矮树中走出的时悸。
时悸愣了一下,接着又下意识地转身离开了。
她就把脸埋在膝盖里,仿佛被无视的挫败感比没考好的无能悲伤感更加强烈。
枫杨的种子轻飘飘落在头顶,却又有脚步声停在身旁。
时悸坐到她身旁,塞给她一包纸巾,又叹了口气:“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她捏紧那包纸巾,不留痕迹地用校服袖子擦掉眼泪,红着眼眶紧张地抬起头。
手臂就又被拍了一下。
时悸抬起头看向头顶,仿佛是在安慰她:“你看,无论有多远,它们都曾经飞翔过,无拘无束。”
她跟着抬起头,看到一串串成熟的枫杨种子,有翅膀。
风一吹,漫天飞扬。
……
直到她无意间听到她对邻秋姐说:“其实我最喜欢高冷范的,特别是那种不爱搭理我的。”
所以后来她无数次地在镜子前练习抿唇,练习冷脸。
甚至今天她还绕路去了趟监狱,想感谢1064出的主意,满心欢喜地给他们发了喜糖。
她以为只要结婚了就好了,可现在才发现,她从来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无论她做什么,她的心里都只有那一个人。
伊烟白盯着书页中夹着的一封粉红sè • qíng书,眼眶微微泛红,房门却忽然地被打开,时悸脸红红地从外面走进来,有些踉跄,关了门。
她立刻收敛神色,弯腰将手里的书收进床旁的柜子里,又心慌地拿掉眼镜,躺了下去,缩进被中。
“我去洗个澡就去隔壁睡。”时悸总感觉身上有些发热,心里骂骂咧咧地走进了浴室。
早知道就去虹醺玩了,其他酒吧太乱,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也不知道暗地里给她下了什么药,还好她跑得快。
她打开喷头,可冰凉的水仿佛都解不了心里那团愈来愈旺的燥意。
……
浴室里隐隐的水声一直持续不停,久到伊烟白有些担心了起来,才刚微微支起身子,浴室里又忽然传出了一道响亮的碰撞声。
她心里一惊,连忙下床来到浴室前,却没想到门只是虚掩着,微微一推便开了。
没了门的阻挡,重重的喘.息声像魔音一样传到她的耳中。
满地水渍,落地的喷头朝着空中喷洒着清水,水珠大部分洒在蜷缩在地面的女人身上,又从肌肤上滑落。
她的手放在腿.间,很痛苦的样子。
没了眼镜,眼前像隔了一层雾一样,但那一瞬间,伊烟白僵直在原地,浑浑噩噩,却终究反应过来,连忙关掉喷头,拿起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裹起来。
时悸满脑混沌,手上已经很用力了,却根本没用,浑身像发了高烧一般。
她不自觉地蹭着双腿,在心里发誓要是再遇到那几个狗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可忽然身前便像出现了一汪冷气似的,她余下的意识告诉她这一定是伊烟白,可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那团冷气。
伊烟白将她抱起来,不经意间扫过地板上微微的红色,连忙快步走出了浴室。
她将她塞进被子,抽出浴巾,看到她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随即被子微微拱起,呼出一口热气,又睁开眼望过来,桃花眼里已被春.色彻底覆盖,满是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