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沈玫也没提起生日的事,满足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沈棠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往旁边挪了挪,扑了个空,茫然地抬起头。季归鹤赤.裸着上身,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打电话,恰好挂了电话,转头见他醒了,走过来坐下:“饿不饿?”
沈棠摇摇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秦姐催你回去工作?”
和以事业为主的秦微不同,徐临如今对沈棠施以散养政策,沈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时就让他待着休息。这么溺爱的家长,要不是沈棠已经是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非得给养坏了不可。
盛总居然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盛总一向对徐临也没什么意见。
季归鹤道:“是玫玫。”
沈棠还是困,钻到季归鹤怀里,阖着眼道:“过几天玫玫生日,去年没赶上,今年我去一趟吧。”
“我也去。”
沈棠回忆了下他的行程表,半睁开眼瞥他,眼角泪痣与狭长的眼尾组合,莫名有股勾引似的劲儿,懒懒道:“那天你不是有工作吗。”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让玫玫知道你都听到她那些话了,小姑娘脸皮薄,哭鼻子了我可不管。”
“嗯。”季归鹤低头咬他的耳垂,手不安分起来,“只让你哭。”
沈棠自投罗网,这下想缩出去都缩不了了,好气又好笑:“不要了!”
季归鹤的额头与他相抵,室内空调二十四度,不冷不热,灼热的体温便尤为明显,两张嘴唇若即若离,说话时无意间碰到一起,吐息温热:“饿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沈棠一时不察,军心动摇,迅速被攻破防线,冤得没处爬。
——敢情刚才那句“饿不饿”是这个意思?
十月的A市B市气温不降反升,燥热让人浑身提不起劲。
沈玫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对今晚的计划也就变成了单纯的吃完饭去唱K,百无聊赖地站在校门后门口,等寝室里另外三人。她们仨的选修课和沈玫不同,下课要略迟一点。
下课时已经接近六点,天边布满了红霞,落日余霞间被吞吐下陷,沈玫张望了会儿,摸出手机不住地看,沈棠和季归鹤都没打电话过来祝福。
大概今天的工作很忙,又忘了她的生日吧。
沈玫略感失落,安慰自己,她哥一向不喜欢过生日,忘了也正常。
后门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过去几群后,只剩下沈玫一个。
等了近二十分钟,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匆匆走了过来,慧慧气喘吁吁的:“老头子拖课,玫玫你等久了吧。”
沈玫对女孩子其实向来宽容,学着她哥的绅士风度,摇摇头:“没事,走,过去打个车。”
话音刚落,附近一辆银色大奔缓缓地停在了沈玫身边,车窗徐徐降下,传出里面的人清朗的声音:“小姐,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沈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萎靡的状态一扫,惊喜极了,脱口而出:“哥!”
车窗降下,露出沈棠的脸。他戴着顶帽子,摘下从季归鹤那儿顺来后就没还回去过的墨镜,扫了眼这阵仗,波澜不惊,唇角带着点笑:“嗯,来给你过生日。”
顿了顿,他问:“和朋友约好了?”
沈玫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几个室友,然而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这一刻,她却没多高兴,反而担忧沈棠被人看到,扭头一瞥,三个姑娘已经魂飞天外,目瞪口呆地看着车里的人——就算是不追星,也都知道沈棠长什么样。
沈棠那张脸太有辨识度,显然是如假包换的。
敏敏掩嘴倒退了一大步,眼睛瞪得溜圆,好半晌才挤出仨字:“沈……沈棠?!”
沈棠推开车门下车,天气炎热,他只穿着件挺括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简单分明,清爽又朝气,礼貌地微微笑起来,比阳光还夺目:“你们好,我是玫玫的哥哥。既然撞上了,一起吃顿饭?”
三个姑娘被他的声音惊回神,下意识地齐齐点头,跟着钻进车里。沈玫坐到副驾驶座,模样乖巧:“哥,你今天不是要录节目吗?”
沈棠的心思没有季归鹤细腻,倒是季归鹤敏锐,在和沈玫时不时的聊天中看出些端倪,在沈棠来前提醒他,沈玫似乎和某个室友相处得不太愉快。
刚刚一个照面,他就看出是谁了,随意揉了把沈玫的头发,淡淡道:“推了,没有你重要。”
沈玫心花怒放,眼巴巴地看着沈棠:“礼物呢?”
“就惦记着礼物。”沈棠问了地址,开车过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