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叶之博这才反应过来。
大少爷现在的信息素确实与半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没有了那种让人一闻就直接失去理智要昏头的刺激，反而沉静了许多。所有的试探和手段都隐藏在看似温和的表面之下，看似平和，实际上却更加莫测。
而这道沉稳强势的信息素——
却很明显来自一个Alpha！
一个能让叶之博也倍感威胁的Alpha！
叶之博睡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想明白后一脸震惊。
“商克己，你是个Alpha！那你在荒星的时候——”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A装O装得这么敬业的吗？
“我不是装Omega，我那段时间确确实实有Omega的体征。”商克己像是看出了叶之博的迷惑，主动开口道：“这是因为一种叫做信息素失衡症的症状，但我的情况更特殊一点。”
黑发的大少爷冲他微微一笑。
“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除了极少数的人以外无人知晓。”
“你应该清楚，每天都有不知多少人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威胁我的生命。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你。”商克己直言自己当时的猜忌和怀疑。
“但是叶之博，我当初就问过你——”
商克己认真地盯住叶之博的眼睛。
“你相信我吗？”
或者说，我可以相信你吗？
信任从来都是相互，两人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叶之博愣了愣。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月色下的夜晚，然后看到面前的大少爷也微笑着看向窗外，显然两个人都回忆起了那一天。
今夜的月色，与当初何其相似。
很美，很适合做些风花雪月的事。
比如久别重逢，比如旧友相认，又比如说——
“那交个朋友呗？”
叶之博很干脆地伸出手。
月色落进少年黑色的眼睛里，泛起晶莹的光点，就像是满天繁星落入人间。
银发的少年微微笑着，看到黑发的青年一怔，随后也轻笑出声，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两只手交叠，轻轻一握，然后各自松开。
屋内光线有些暗，月光悄然洒落，将两个人的影子绕到了一处。
就像是要将两个人此后的人生，都彼此交缠。
即便分离，也总会有再次相见的那天。
窗外的人声渐渐开始热闹起来，拍卖会已经散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的人们正忙着赶回家。
“我为你准备了见面礼。”身侧传来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叶之博看到商克己递出一个黑宝石耳扣，交到自己的手中。
“还有我的通讯号和星网账号。”他手腕间的通讯器被人执起，输入了一串数字，备注了星网ID。
叶之博感到一阵好笑。
他竟然觉得这个大少爷有些……可爱？
像只一脸霸道凶狠但实际上眼巴巴等着撸毛的大猫。
这样的大猫逗起来一定特别有趣。
好久没撸到星珀的叶之博手痒了。
“啊，对了……大少爷……”他瞥见对方的星网ID备注，脸上突然挂起揶揄的笑容，颇为玩味地说道，“龙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怎么了。”在叶之博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商克己面上一片沉稳镇定，眼中却下意识地闪过一模紧张的情绪，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微蜷缩。
“太子殿下的论坛ID可是叫大夏龙雀呢……”
“嗯，那又怎么了……”
叶之博盯住黑发大少爷的眼睛，看到对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顿时更加来劲。
“我记得太子殿下的佩刀就是那把大夏龙雀……”银发的少年伸出胳膊捅了捅有些僵硬的黑发青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喂，大少爷，看不出来——”
“你还是太子殿下的迷弟呢？”
“我没——”
“军校论坛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叶之博兴致勃勃地打开军校论坛，切换到某个单独的板块，一脸笑眯眯地向身边的黑发青年展示，“瞧我这两天发现了什么？太子殿下后援会？”
“……”
商克己默默闭上了嘴巴。
叶之博不依不饶。
“殿下放心飞，龙雀永相随——嗯？”
商克己的神情一片空白。
在叶之博的注视下，他沉默了一瞬，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