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芙蓉宫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叶之博知道恋人心情不好,于是回到寝宫后拉着李瑾深温存了好一会儿,变着法子安抚对方。
“……给我去修炼。”李瑾深的反应却异常冷酷无情,“回你的闭关室,别让我亲自送你进去。”
“老婆……”叶之博死死抱住金发的帝王不撒手,“再让我抱一会儿……”
他有心继续胡搅蛮缠逗李瑾深开心,李瑾深却早已看破他的小心思,不打算让叶之博再浪费时间。
叶之博在与霍柯一战中突破,将将踏入了九阶的门槛,但却也受了不轻的伤。这段时间他一直躲在寝宫内养伤和修炼,以求稳定境界,为星辰王座最后一战养精蓄锐。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李瑾深自然不允许叶之博有丝毫分心。
因此在这几天内,叶之博每晚都在修炼,从未能成功摸上金发皇帝的床一回。
银发的青年一脸沮丧。
“乖,等你赢下与那个首元的战斗,带着你的星辰王座来见我。”李瑾深鼓励似的亲了亲叶之博的嘴角,然后将还想耍赖的银发青年一掌拍进了门背后。
“现在,给我修炼。”
……
……
“我们老路家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会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啊啊啊都是混蛋老爹开的好头……”
叶之博愁眉苦脸,一边超大声地唉声叹气,脚下却很自觉地顺着李瑾深的力道走入闭关室,老老实实地被自家恋人关禁闭。
他们老路家的男人缺点一大堆,但唯独在老婆面前毫无原则,所以他绝对不想知道李瑾深把自己一个人丢下是想去干什么,绝对!
叶之博忧郁地扒住了墙。
另一边,李瑾深在确定闭关室被锁死之后,再一次离开了寝宫。
他去了停放前任皇帝陛下李湛棺椁的英华殿。
李珩严正在那里等着他。
已经成年的金发亲王抱膝坐在棺木下,怀里抱着那柄权杖,哭得泣不成声。
在李瑾深和叶之博回归帝星,夏宫局势彻底稳定之后,李珩严终于能够松下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卸下那些伪装的平静与冷酷,再不用压抑悲伤和痛苦。
李瑾深拍了拍幼弟的肩。
英华殿内外的宫人都已经被遣散,只有容貌相似的兄弟二人一坐一立,一个嗷嗷大哭着,一个沉默无言,就这样陪着自己的父亲度过星海下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就是李瑾深的登基大典,也是李湛的葬礼,二者将在同时举行,这是夏登帝国的传统。
新帝从棺椁边接过权杖,象征着新旧权力的交替,帝国将踏着先辈的脚步继续前行。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登基大典时下葬的棺椁却只是一具空棺,先帝遗体将于李瑾深接过权杖,真正接过帝国柄权后化为飞灰,重新归于星海。
“死都死了,没耐心听后辈们瞎吵吵,老子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回归星海。”
自某一任帝王任性地修改了新帝继位礼制后,这种“最后的任性”便一直秘而不宣地延续至今。
夏登帝国的历任皇帝们,总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李珩严抱着怀中的权杖死不撒手。
李瑾深也没有开口。
事实上,李瑾深知道现在仍然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那个始终高深莫测,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男人竟然死了。
他的父亲,夏登帝国的先帝,在年轻时曾是足以照亮一整片星空的启明星。
李湛与路庭星、秋霜岁几人年少时的传奇故事,直到现在依然在星际间流传。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向对方要一个答案。
李瑾深面色怔然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躺在棺椁中的金发帝王,陷入长久的沉默。
“大哥……”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李珩严哽咽的声音微颤着响起。金发的亲王来到李瑾深身边,将手中的权杖递给他。
“父皇说过,要把这个交给你……”李珩严吸了吸鼻子,瓮声开口,“父皇有话要对你说……”
李瑾深微微一愣。
在他愣神的时候,李珩严已经将金色的权杖塞了过来,李瑾深下意识地接过,下一刻权杖骤然大放光亮,接着一道透明的影像出现在两人眼前。
神情威严的帝国皇帝看向李瑾深,微微一笑。
“儿子,你好啊。”
金发的皇帝穿着最正式的帝国皇帝礼服,放松地向后靠在御座间,不急不缓地开口道:“我已决意用自己的性命将隐藏于幕后的人引出,如果你能看到这段影像的话,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显然是是一段早已录制好,被置入权杖的录像。
“李崇俭屡屡出手扰乱银河系,他的目的却不在夏登,也不会是沉星海……他必然所谋极大,但我们却都猜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要小心帝国内的一切异常,绝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