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昶冲她点头,柔声说:“乔川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他会帮我们找到证据,证明真相。”
师秀禾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从头讲起。
果然,师秀禾的讲述跟胡法如出一辙。两人的讲述就像是一条大道,在某个分叉点,分成了两条支路。当然,这个分叉点就是胡法的诈死。
洗手间的门开了,师秀禾站在门外,只看了一眼胡法的尸体,便吓得转过头。
胡法也死了,那么凶手就一定是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之一。师秀禾只是一个弱女子,跟两个男人身处孤岛本就已经是一件危险的事,更何况二人之中还有一个是shā • rén狂。
师秀禾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裘术仁提议大家各自回房,师秀禾松了一口气,她打算把自己锁死在房间里,哪怕是饿个几天,不等到接人的船到来,她都不会出房间一步。
半睡半醒一直熬到了天色擦黑,师秀禾警惕地坐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对抗凶手。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果然听到了有脚步声。
紧接着是李奥军的声音:“师小姐,我是李奥军,我没有恶意,只是太饿了,刚刚去厨房弄了点吃的。我料到你不敢出门,所以给你放到门口。”
师秀禾对着门说:“谢了,我不吃。”
“你担心有毒?”李奥军笑了,“你打开看看是什么就知道了,这东西我没法下毒。我放这儿了,等我走了,你再开门看看吧。我还得给那家伙送点,没办法,你们俩中肯定还有一个是无辜的,别饿着。”
李奥军走了,师秀禾听脚步声可以确定。她警惕地打开房门,门口是一盒还未开封的铁皮罐头。师秀禾仔细检查罐头,发现真的没有开封过的痕迹,也没有什么针孔。她是真的饿了,便打开吃了。
吃到一半,李奥军又回来了,隔着门问:“师小姐,你没事吧?”
师秀禾差点没把嘴里的罐头吐出来,忙问:“怎么了?”她担心罐头有毒,李奥军这是回来确认自己是否中毒了。
“我刚去敲裘术仁的房门,没人回应。既然你还在房间里,那么说明,他,他就是……”
“他是凶手?”师秀禾惊叫。
“不知道,我打算撞门进去看看。你呆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李奥军嘱咐。
师秀禾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男人之中有一个凶手,要么是裘术仁,躲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那么李奥军就是清白的,他让自己别出来,他就可以减少百分之五十的危险。
要么凶手是李奥军,他已经杀了,或者准备杀死裘术仁,让自己别出来,是先暂时稳住自己,最后再解决自己。
师秀禾更倾向于前者,也就是裘术仁是凶手。原因很简单,裘术仁跟着残忍的日本人做事,shā • rén对他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他心狠手辣。而李奥军呢?他不过是个拆白党,做事为利,他没杀过人,只是骗人,恰巧被骗的那个女人自杀了而已。
师秀禾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未知的未来。突然,房间里的电灯灭了,宅子断电了。
毋庸置疑,一定是凶手的把戏,凶手要在一间黑漆漆的房子跟两个猎物玩捉迷藏!
师秀禾怎么能坐以待毙?凶手知道她在自己的房间啊。只要是男人,撞开眼前这道门不过是时间问题。对,不能成为瓮中之鳖,必须出去,而且不能从门出去,因为此时那个凶手很可能就等在门口。
师秀禾瞄准了窗子,此时必须要赌一把了,她得从窗子爬出去,爬到隔壁修翠容的房间里。跟尸体共处一室也无所谓了,能躲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就在她躲避的这会儿,无辜的那个男人已经杀死了凶手呢。
可问题是,师秀禾怎么知道死的是不是凶手,活下来的人是不是无辜?
来不及想太多,师秀禾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顺着窗子爬出去,一点点移动,好几次差点掉落下去,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隔壁窗前。
修翠容的窗子是从里面上锁的,想要开锁就得打破玻璃。好在师秀禾早有准备,她腰间别着从自己房间带出来的砚台,直接打破了玻璃,不顾手穿过的时候被玻璃划破,硬是开了窗锁,钻了进去。
刚一落地,师秀禾就崴脚了,她整个人摔倒,靠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同时,恶心的味道充斥而来。
师秀禾当然知道,那是修翠容的尸体散发的味道,而且她此时应该就靠在尸体上。
等一下,为什么这尸体这么软,还有一点温度?修翠容的尸体这时候应该是冷的,是硬的才对吧?
黑暗中借着月光,师秀禾颤抖地呼吸着,艰难地去观察尸体的头部,双手在尸体身上缓缓摸索。
尸体的头是短发,尸体身上穿的是男士西装!凑近尸体的脸,这不是裘术仁吗?
师秀禾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叫出声,幸好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
此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