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跟卢昶来到了井青寒的房间。一番搜查之后,我们一无所获。
卢昶叫一名手下去请他们的局长夫人上楼,我们得跟井青寒好好聊聊有关丝带的事情。
井青寒哭得梨花带雨,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难以自拔。面对我跟卢昶的提问,她显得心不在焉,直到我们提到了她的妹妹。
“你们问我妹妹做什么?这跟汉昌遇害有什么关系?”井青寒警惕地问。
卢昶讲了格林先生收到勒索信的事。
井青寒惊愕不已,看来陶汉昌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怪不得,怪不得饭局开始之前,格林先生问我丝带的事情。我当时还奇怪,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突然提起我妹妹的事。后来汉昌跟我说,毕竟我妹妹和格林先生的女儿都是死于池大鹏之手,格林先生始终无法释怀,所以才会问我。”井青寒后知后觉。
“所以,陶夫人,你能够肯定,5年前陶局长给你看的丝带,的确就是你送给妹妹的那条?不是仿造的?”我问。
井青寒摇头,“当然不是仿造的。”
“陶夫人,请你务必说实话,这可能关系到陶局长的死,关乎于凶手!”我提醒井青寒,“而且现在陶局长都不在了,你尽可以畅所欲言。”
井青寒杏眼圆瞪,压抑着怒火,“乔大侦探,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我好糊弄的女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忙否认。
井青寒打断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5年前,我为什么会嫁给汉昌?报恩,这一点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妹妹6年前遇害,我母亲受不了刺激病故,我每晚梦见妹妹浑身是血,向我求救。悲痛之余我发誓,一定要为妹妹复仇!”
卢昶附和,“所以您哪怕是根本不喜欢陶局长,也还是嫁给了他。”
“没错,我嫁给他是为了报恩,报什么恩?自然是他帮我抓住了杀害我妹妹的凶手!换言之,如果当时汉昌来找我,拿的是伪造的丝带,就说明他并没有抓到真凶,那我还报什么恩?”井青寒激动地反问。
我跟卢昶对视一眼,我俩都认定了一个事实,勒索格林先生的人在信里说了谎,钢笔和丝带都不是伪造的,而是真正的证物。可这就跟勒索者是凶手,拍下了格林小姐遇害的照片互相矛盾了。
“陶夫人,所以您到现在都确信,池大鹏就是凶手?”我问。
“那是自然!”井青寒斩钉截铁。
“那格林先生收到的勒索信里的照片又怎么解释?”我追问。
“就像汉昌说的,是伪造的。”井青寒脱口而出。
我见井青寒如此笃信,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费功夫,便跟卢昶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以后,我问卢昶:“你说,如果井青寒意识到了池大鹏可能是被冤枉的,自己报恩,嫁给了一个拿替罪羊糊弄自己的男人,更有甚者,是故意放走真正真凶的男人,她会不会恨这个恩人,恨到杀了他?”
卢昶不置可否,“问题在于,如果5年前井青寒就发现了丝带是假的,她大可不必嫁给仇人;如今,她又是怎么知道池大鹏不是凶手的呢?”
的确,如果我是井青寒,就算知道了自己报恩嫁给了包庇凶手的同谋,至少也得等到从这个同谋身上找出真凶之后再杀他,可现在看来,有关杀害三名少女的真凶身份,井青寒不知道,没人知道。
我跟卢昶又掏出了我俩的时间表,1点15分——20分,我和卢昶在井青寒房间,为她作证。我们上四楼之后,三楼的三个女人便凑到了一块。跟阮瑶一样,井青寒也没有时间去冷库折磨陶汉昌。
我跟卢昶达成共识,井青寒也排除嫌疑。
并且根据时间,住在三楼的修怀贞也同样没有时间。即便如此,我和卢昶还是决定搜一搜修怀贞的房间。
一番搜索后,我们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带血迹的物品,更加没有格林先生失窃的白酒,但令卢昶都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在修怀贞的行李里找到了一张陶汉昌的照片,而且是被锥子扎了十几个洞的照片。
“果不其然,修念卿憎恨并且袭击陶汉昌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就是——他最亲的人,母亲,憎恨陶汉昌。卢昶,你的这个女朋友,看来是对你有所隐瞒啊。”我调侃卢昶。
卢昶黑着一张脸,但还是要嘴硬,“憎恨是一定的,但怀曼不可能是凶手也是一定的,她的不在场证明最多,先是阮瑶找她要钥匙,然后是她给我打电话,后来我们去她的房间,再后来三个女人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时间!当然,小卿就更不可能了!”
“那是自然。”说话间,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凶手的人选,我相信,卢昶跟我是不谋而合。但此时我俩还都不想下定论,等到我们在他房间里发现了证据,再断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