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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直持续的恐吓(1 / 2)

回到家,吉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来研究那首英文歌的歌词,又重温了一遍1998年上映的迪士尼动画电影《花木兰》,最后仍旧一头雾水。

可除了从这首歌入手,还有那四个嫌疑人,吉时也是束手无策。之前马队他们各种能查的渠道都查了,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人家一个团队花费几年时间都查不到的东西。

所以思来想去,吉时现在手中握着的新的突破口就是他的制胜法宝。

第二天一大早,高云腾又来接上吉时,二人先是给蒋翼飞打了电话,得知对方目前正处于不住院的半年,便直奔蒋翼飞的家。

进了小区,高云腾边走边问:“吉时,咱们要去见的人可是hiv感染者,你怕吗?”

吉时耸肩,“的确,现在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这类人群敌视歧视恐惧,觉得跟他们呼吸同样的空气都危险,尽管相关的宣传已经不少,也白搭。母婴、血液、性行为,我觉得,咱俩跟蒋翼飞都不太可能吧?”

高云腾撇嘴,“我可是听说过,有的人恶意传播这种病毒,尤其是遭受敌视歧视之后,破罐破摔,临死也要拉垫背的。”

“你担心蒋翼飞是这样的人?”吉时本来不怕的,听高云腾这么一说,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咱们可是来帮他的,他不会吧?”

“蒋翼飞的遭遇,注定他的心理会有些变化的。他不像郝立铭,我之前接触过,了解一些。蒋翼飞咱可是第一次见。我最近开展了新业务啊,见识过各种心理有问题的人,真的,小心为好。”

这番话之后,两人多少有些战战兢兢,提高警惕,敲了蒋翼飞的家门。

很快,门开了,他们面前的人着实把他们吓得脖子后缩。吉时的脑子里马上冒出一句形容词:人不人鬼不鬼。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对方开口了,声音如同摩擦的噪音,很明显,他的声带也有损伤。

“你是蒋翼飞?”高云腾的提问中明显带着同情。

“我是蒋翼飞,二位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蒋翼飞看起来像是微笑,但是却更显得瘆人。

吉时和高云腾便做了自我介绍。

蒋翼飞率先转身,边往里走边说:“二位请吧。请关好门,不然邻居要投诉的。”

吉时跟高云腾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话中深意。看来蒋翼飞不但是众叛亲离,孤单一人,连邻居都要为难他。

进了屋,吉时惊讶于房间的环境。他本以为会是脏乱差,可却异常整洁,甚至可以说是洁癖的人的住所。

蒋翼飞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喷壶,朝沙发喷了两下,然后才请他们坐下,自己则是缩到窗前,开窗通风,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

吉时马上闻出,喷壶里是酒精,他和高云腾交换眼色,暗想蒋翼飞跟郝立铭一样,如果不是成为受害者,经历这样的变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又怎么可能跟从前判若两人?

吉时打量蒋翼飞,蒋翼飞的状态和房间一样让他惊异,他不是应该急于询问案件有什么新的突破口吗?毕竟电话里,他们已经提到了这点。怎么这个蒋翼飞却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既然对方不先问,那么吉时便主动掏出了高云腾从郝立铭那里得来的四个嫌疑人的照片。

吉时把郭晓茹、甄鸿文、何俊生和唐军的照片分别摊开摆在茶几上,“蒋先生,请你辨认一下,这四个人,你认识吗?”

蒋翼飞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尽量停在一个既尽可能距离吉时和高云腾远一点,又能看清楚照片的位置。他来回看了两遍四张照片,随后退回去,摇头说:“一个也不认识,没印象。”

吉时不免失望,收好照片。

“我虽然没看见歹徒的脸,也没听到过他的声音,但是我注意了他的手,”蒋翼飞淡淡地说,“他给我注射的时候,我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手。我能够肯定,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所以四个人之中,我能排除那个女的。”

“他手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痣,疤痕,或者肤色,关节粗大之类的?”高云腾抱着希望追问,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线索。

蒋翼飞摇头,“就是很普通的手,肤色不黑不白。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什么?”高云腾激动地问。

蒋翼飞抬手指着高云腾和吉时的右手,又举起自己的右手,指着中指最上面的一个关节侧面,“歹徒的这里,有一块凸起的硬茧,就像你们俩的右手一样。”

吉时和高云腾马上看自己的右手中指,随即明白过来,这个地方的硬茧表明此人经常用笔书写。他们俩现在一个是初中老师,一个是补课学校的老师,批改作业更多要用笔书写,不像现在很多人是无纸化办公,只用电脑,很少用手写。

“这个茧子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有,因为学生嘛,总是要用笔写字。可后来毕业,很多人的工作脱离了手写,所以他们手上的茧子都多少缩小了一些。”吉时想起了自己从前的高中同学会,当时大家举杯的时候,吉时注意到就数自己的右手中指上茧子最大。

高云腾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中指,赞同地说:“没错,也就是说,这个打脸大师,他直到五年前因为生活工作需要,还经常用笔去写字或者是画画,又或者,他当时还在上学或者刚刚毕业!”

吉时对这个发现并没有太过兴奋,因为就算有了这一条,还是大海捞针。他看见蒋翼飞也跟自己一样,对此无动于衷。

“蒋先生,你好像不是特别迫切地期望我们能抓到歹徒。”吉时试探性地问。

蒋翼飞苦笑,“能抓到固然好,找不到也行。反正对我来说,改变不了什么。我啊,一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计较那些有什么用呢?反正你们或者警方找我配合,我就配合,不找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警察。”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安静的尴尬。

高云腾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开始播放那首英文歌,并问:“蒋先生,对于这首歌,你有印象吗?”

蒋翼飞静静听了半首歌,茫然摇头,问:“这歌跟案子有关吗?”

高云腾便说了第三个受害者被这首只有打脸大师知道的歌恐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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