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娇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她以前坏到极致的名声,一下子给扭转了过来,而她不过是在林淑兰住院期间送了几次饭而已,把林淑兰气的跳脚,而她却得了好名声。
冯明娇看着阮糯米的目光越发敬佩起来,阮糯米慢调丝缕的吃着白菜面条,等吃完了最后一口,她喊,“娇娇,我们去医院吧!”
冯明娇一愣,“冯双玉不是去了吗?”
“是呀,所以我们才要收网呀!”阮糯米收起了饭盒,贴在冯明娇的耳边说道,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让她送了这么多天的饭,就仅仅是为了败坏林淑兰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吧?
这是目的其一,但是却少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冯厂长。
冯明娇不晓得阮糯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她知道,对方一准是为她好就是了,她又照着阮糯米的吩咐,去食堂的窗口打了一个清汤寡水的鸡蛋汤,又单独打了一份饭菜。
这才打算去医院,谁知道,阮糯米却没有直接往医院走,而是带着冯明娇去了厂长办公室,让冯明娇把忙碌的冯厂长也给喊上。冯厂长这段时间忙的厉害,每天三点一线,连吃饭都恨不得挤时间。
这会瞧着冯明娇过来了,自然是好奇的,“娇娇,你怎么过来了?”
冯明娇把铝制饭盒往前一推,说,“爸,这是给你打的饭菜,刚好我要去医院看阿姨,你跟我一块去看阿姨,顺便把饭给吃了。”
这是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冯厂长那饿了一上午的胃,顿时叽里咕噜起来,他感动的不行,“娇娇,还是你对爸爸好。”
“那你相信我吗?”冯明娇反问。
冯厂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是上次他亲眼看见,大闺女把媳妇推倒的事情,这件事他不能说相信她,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可以说,“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我冯成业的闺女。”
冯厂长这般说道。
冯明娇冷笑了一声,没接话,要扭头就走,还是阮糯米把冯明娇给安抚住了,冯厂长对着阮糯米投了一个感激的笑。
一行人就这么去了医院病房。
在阮糯米的建议下,“冯叔叔,刚好您是当家做主的,喊个大夫过去,顺便给林阿姨检查下身体,您在当场也放心一些。”
冯厂长顿时觉得阮糯米这个建议周到,掉头去了医生办公室,喊了两个主治医生过来。
一行人,去了病房门口。
还未进去,就听着病房里面在争吵,“你滚,我没有你这种闺女,我住院半个月,三番两次进了手术室,你当亲闺女的不说来给我端碗水,你连出现都没出现过?”
这些天,林淑兰处于身体不好的状态,本就郁结在胸,偏偏冯明娇这个继女还每天按时来报道给她送饭,哪怕是冯明娇在装样子,林淑兰也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亲手教着捧着的亲闺女好。
她住院这么久,亲闺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滚!滚的远远的。”
自己好心来看望母亲,上来却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冯双玉争辩起来,“妈,就我们两个人,您不用在装了,当我不知道,当初是您自己没站稳,然后拽着冯明娇的手,让爸看见她把你推出去啊,您根本就没事啊,您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没事,只不过是骗骗爸,把冯明娇赶出去而已。”
“您何必这般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呢,我不来……”是因为您根本没病。
冯双玉的话还没说完,病房被猛的一下子被踹开了,冯厂长脸色铁青,如同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他一把拽过了冯双玉,大声呵斥,“你刚说什么?在说一遍?”
冯双玉被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冯厂长这会出现在病房外面,那么先前,她说的话,爸爸又听了多少去了?
冯双玉牙齿在咯咯的打颤,“爸……你听我解释……”
“你说……”冯厂长不怒反笑,反而拉着凳子坐了下来,全程看都没看病床上的林淑兰,这是把她给彻底忽视了。
冯双玉哪里说的出来啊!说了一个慌,就要用无数谎去填,她顿时急红了眼,求助似的看向病床上的母亲,林淑兰本就是高龄怀孕,又加上几次三番的被吓着了,一张脸憔悴的不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婉约和秀丽。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口不遮拦的闺女,只能认命的给她擦屁股,“成业,你听我说……双玉就是太嫉妒娇娇了,这才会说错话,你别信她的话,她就是一小孩子……”
“我信她什么话?”冯厂长的怒气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信她说,你当初是故意害娇娇的?还是信她是,你没站稳,故意拉着娇娇的手,做出她推你的动作?还是信了你们娘俩,把我当做猴来耍?”
“林淑兰啊林淑兰,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我看你连肚子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了害娇娇,你就这般处心积虑?”
冯成业越是冷静,林淑兰就越发慌乱,她顾不得肚子疼,撑起一口气坐了起来,声音婉转,“成业,你听我来说,不是……”
若是,搁着往常,冯成业还真有可能再次被林淑兰哄骗了去,但是这次不会,林淑兰不知道她这会憔悴臃肿的外貌,做出一副娇滴滴期期艾艾的模样,有多丑陋。
冯厂长看了就觉得辣眼睛,他扭过头看向窗外,揉着眉心。
门外,阮糯米觉得是时候了,她悄悄的掐了掐冯明娇的手腕,冯明娇秒懂,就算是大仇得报,洗刷了自己的冤屈,她也没有半分的高兴,她回头看了一眼阮糯米。
阮糯米对她面带鼓励。冯明娇深吸一口气,是啊,在不济,她还有糯米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冯明娇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的林淑兰看到冯明娇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哪里想,冯明娇看都没看她,面无表情的走向窗户的位置,她只问了一句,是先前去厂长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问的冯厂长的话,“爸,您相信我吗?”
一模一样的话,如同巴掌一样,狠狠的甩在了冯厂长的脸上,他恍恍惚惚,先前的自己是怎么回答娇娇的呢?他说,不管娇娇做了什么,她都是自己的闺女。
这个回答,就认定了是娇娇做的错事,他当父亲的能包容对方。
可是,在这一刻,冯厂长突然颤抖起来,他浑浊的眼牢牢的盯着冯明娇说,“我信你。”
这一句话,冯明娇等了半个月,也期待了半个月,等到终于听到的时候,她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