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们还迷上了这种荡飞出去再被接住的滋味,央着父亲再来几次。
结果被母亲发现,四个人一起挨骂。
叫人好气又好笑。
这样类似的事还有不少,总是明黛拉着明媚一起疯闹,一点一点将明媚带的开朗起来。
而这些,明媚也牢牢记着,甚至,很多细节她比明黛记得更清楚。
两人也不回房了,就坐在廊下说话,随手一指院中的一砖一瓦,都载着许多故事。
说着说着,明媚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
“姐姐,其实我以前就想过,如果永远不长大该多好,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是我的福气。”
听明媚说起往昔,明黛多是含着浅笑静静聆听,听她这样说,明黛想了想,回道:“幼时有幼时的福气,长大有长大的福气,你总得跨出去,才能看的清楚啊。”
明媚笑起来,果断摇头:“我不要,我已拥有这样的福气,就不需要别的了。”
“再说……”明媚看她一眼,“我知你现在一甜遮百苦,便觉得从前的事都没什么,但要我经历这些折腾,我宁愿不要。”
明黛不欲争辩劝解些什么,拍拍她的手,拉长音认输:“好——你不要,没人逼着你要。”
明媚眼珠轻转,压下了那点讳莫如深的小心思。
……
饭后,秦晁携明黛向岳家告别。
两人上了马车,秦晁靠在明黛身上闭眼小憩,略显疲惫。
明黛轻声道:“近来朝中是不是有些忙乱?”
秦晁无声睁眼,伸手揽住她的腰:“还行。”
明黛听到这两个字就没再多问,温声道:“回去给你揉揉再睡。”
秦晁弯唇,“好啊。”
……
连败的事情,似乎让景珖很是介意。
继下棋与出游后,他便将这二者结合了一下,出游时,寻个景色绝佳之地杀棋。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二人达成协议后,景珖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明明从前也不是什么不近女色之人,而今即便偶有与明媚触碰的地方,也会立刻弹开,活像个贞洁烈夫。
明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却是认同的。
他们之间,从开始就荒诞,本该这样疏离的结束。
而她唯一觉得古怪的是,景珖每日都要见她。
或是用饭,或是出游,或是杀棋,倘若他是为了日久生情之类的打算,多少会在见面时刻意营造暧昧。
可他什么都没做。
他们不仅没有不该有的触碰,连不该说的话都没有。
这让明媚有一种,他只是执着于要她每日露个脸而已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大半个月,景珖再次要求出游。
明媚看着已经将卑躬屈膝练的炉火纯青的男人,有些不解:“你怎么就待不住呢。”
景珖轻笑一声:“自我掌家以来,不是出门,就是准备出门。行商行商,无行不商。回家之后,也是忙于接见各分铺掌柜。大概……习惯了,确实待不住吧。”
他看向明媚:“郡主呢?”
明媚目视前方,淡淡道:“我不爱出门。”
恰是与他相反。
景珖笑笑,没有接话。
白絮期还未过,景珖照旧遮面。
两人寻了处幽静的茶楼摆棋,明媚看着他戴摘遮面时还要先掸一掸粘到的白絮唯恐吸进去,摇头道:“那等飘絮期过了再出门,你是会憋死吗?”
景珖看了她一眼,说:“我倒觉得,眼下才是最适合出门的时候。”
明媚皱起眉头,是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