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血雾喷洒间,一具具无头尸体跌落尘埃。
“真是老谋深算啊……”
听着自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杨狱轻轻抖落锈刀上的血珠,眸光幽冷。
到得此时,他哪里不知萧战的谋算?
这些人,都是棋子。
也是弃子。
若百毒老叟杀了自己,那自不必多说,自己反杀,亦有百毒金蚕蛊钳制,哪怕自己不受钳制,反杀了萧惊风等人。
却还要面对四面八方巡街的青州兵。
这是阴谋,也是阳谋。
即便看破了,又能如何?
有人杀你,你杀是不杀?
青州兵面前,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怒而杀之?
入狱,则有诸般手段炮制,而若是后者,则必然将会面临那位青州武道第一人的雷霆之怒!
遥望夜幕,杨狱好似看到了萧战漠然而戏谑的眸。
“萧战……”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杨狱丢弃刀兵,任由四面八方而来的青州兵将其围在中间。
“某家,武崇阳,你是何人?”
一银甲小将擎枪而出,眸光如电,发音似雷:
“竟敢当街shā • rén?!”
“六扇门,杨狱。”
随手扯落千疮百孔的上衣,取出腰牌,望向那处毒气未散的百毒老叟伏尸处:
“此来,是要擒杀邪道凶徒,百毒老叟!”
“百毒老叟?!”
看着那弥漫大街的毒烟,武崇阳的面色一缓,但看着那满面泥泞的头颅,又是一怒:
“即是擒拿百毒老叟,何故杀我同袍?!”
“武大人怎么不问问,你这同袍,为何在宵禁之时与百毒老叟这样的邪派巨凶同行?”
杨狱神色自若。
军与捕,互不统属。
哪怕他当街shā • rén,这些兵士也没有资格处理,除非自己负隅顽抗,否则,至多也不过是收押。
铜章捕头,虽看似地位不过,可已算是官而非吏,魏正先有权处置,这些大头兵却没有资格。
“你!”
武崇阳面色一沉,想发作,却还是按耐了下来:
“将其收押!”
“是!”
一众甲士正要上前,杨狱却是一摆手:
“不必麻烦各位,大狱在哪,某家自去就是。”
一众士兵摄于他的威势,不敢上前,那银甲小将微微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若非有仇,不然同属公家,一般情况下,多半还是要给些脸面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到六扇门手中。
“多谢。”
杨狱一抬手,就在大批兵士的拥簇下,向着大狱而去。
“好个杨砍头……”
望着杨狱的背影,武崇阳眼神动了动,他自然听说过这位声明正盛的捕头的大名。
见他到了此时,气度仍不减,心中也不由的点点头。
“大人,此人是否是百毒老叟不可知,可其必身怀毒功,且是剧毒!我等根本无法靠近!”
这时,有惊呼声传来,几个士兵惊慌靠近,不远处,几个士兵面色发紫,差点就被毒死。
“这么毒?”
武崇阳眉头一皱,向前走去,尚有十丈距离,就觉得毒气扑面,不由的眼皮狂跳。
心中不免生出嗔怒来
。
萧家的人未免太狠,如此危险的人物也敢放进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