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林安点点头,望向身后的一个脸色木讷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点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刑盒,走向了那老者。
“啊!”
惨叫声划破天际,凄厉已极。
未多时,那锦衣卫擦着手站起,向着林安点点头,然后腰间一抹寒光迸现,拉扯出大片刀影,只一瞬,已将聚拢的流民尽数斩杀。
血腥味冲天而起,扑灭了一旁的篝火。
“那伙凶徒,只留下了一句话。”
木讷的锦衣卫青年环顾一干同僚,其实,老者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那伙凶徒,
让他们在原地等死。
没人再发一言,心中尽是悲愤与怒意。
刀头舔血一辈子,死,每个人都想过,可身死,却要将尸体都给人烧着吃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未遇到。
更,不可原谅!
“赵兄,小弟来接你了……”
林安取下那满是污黑、油脂的刀鞘,又将那流民身上不足一半的飞鱼服扯了下来,塞进怀里。
他心中悲怆至极,却无暇感伤,想嘱咐属下回去报信,又觉不妥。
那伙凶人留下这伙流民在此数月,又有这话留下,只怕早就在暗中谋划,说不定此时就有人在隐秘处盯着他们。
一旦分散,只怕就会被逐一击破。
“等。”
强压下心中怒火,林安席地而坐,即是等那伙凶徒上门,也在等待祁罡带人赶来。
其余锦衣卫也都盘膝坐下。
呼呼~
微风吹过,吹不散此间的血腥味,一众锦衣卫犹如磐石,横刀剑于膝前,闭目调息。
等待着。
……
……
唳~
一头苍鹰划过天际,飞过无云的天空,突的俯冲而下,落在一处荒山之上。
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伸出手臂,让苍鹰落下。
“死了?那群流民死了?杀他们的没有走,在原地等着,二十人?”
那汉子轻抚苍鹰的翎羽,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听懂了这苍鹰的叫声。
呼!
他弹出一枚丹药喂食了苍鹰,一抬臂让其远去。
自己一转身,向着山下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片刻时间已到了山脚,又几个拐绕,来到了一片竹林之前。
此处正是背阴处,还有着零星的绿色,不过,大片的竹子也都干死,溪水也早已断流。
竹林里,有着一间小院。
“大人,锦衣卫的人,应是到了。”
那汉子微微躬身道。
说话间,小院中就出现一个人,其人八尺来高,黑衣罩体,筋骨强健,犹如铜浇铁铸,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此人,正是怜生教七府总舵主齐龙生。
而随其出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也随之扩散开来,浓烈到让那低矮汉子都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这伙狗腿子的鼻子,一向都是这么好!”
齐龙生面色一沉。
曾经,他太低估了锦衣卫的追踪能力,以至于足足用了数月,方才甩掉祁罡,为此,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好重的血腥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