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主,何故发笑?“
兖州境内,有五大家族,但除却眼前这位刘家家主,刘元化之外,其余四大家,逃的逃,死的死,祖业都被掠夺一空。
而刘家之所以得以保存,自然是因为与燕东君里应外合,共破兖州的大功在身。
刘元化昂首挺胸,微微转头,扫过大堂内外的衙役、百姓、兵丁,冷笑:
“我笑这群蠢材,前恭后倨,墙头草也似,随风摇摆。却不知,这世间弱肉强食,换做谁来,他们,
也只是被人鱼肉者…“
堂外的喧哗声,不知何时变小,内里的一众衙役,神色也都有着变化。
“也笑你,本就麻烦缠身,还要身赴泥潭,自寻死路!“
“胡言乱语!“
杨狱神色不改,立于一侧的姜五却是勃然大怒,若非顾忌身在大堂,几乎就要动手:
“你也配说墙头草?!”
衣衫无风而动,姜五怒不可遏:
“朝廷在时,你勾结官吏,兼并土地,燕贼来时,你内外勾结,献城于贼,伙同乱贼,欺压百姓!
如你这般畜生,也敢大放厥词!“
“欺压百姓?!“
面对姜五的怒斥,刘元化放声大笑,直将眼泪都笑了出来:
“古往今来,自秦至今,便数帝王将相,又有哪个,不欺压百姓?!
老张家乞丐出身,如今又如何?燕东君贫寒之家,得势又怎样?弱肉强食,亘古如此,不食牛羊,怎养狮虎豺狼?”
话至此处,他冷冷的看着堂上的几人,视线落在杨狱身上: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你们驱逐了燕东君又如何?于门外这群蠢材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群吃肉的虎狼!
世道如此,你能如何?从来没有什么大同世界,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今日,你审我,岂不知,来日,谁人又来审你!“
砰!
姜五再无法忍耐,倒提水火棍,就要砸下。
呼~
屈指弹出气劲,拦下暴怒的姜五。
“败犬之吠,听听何妨?“
杨狱坐于大堂之上,内外一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但他不为所动。
只是依着冥书,于众人面前,将刘元化这些年所做之恶事,一一道出,后者面色数变,眼神变得惊愕与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