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天上的三家,还是地上的诸多大小家族,无不闻风而动,各备厚礼,等待着夜幕降临。
城南,魏宅之中,一干弟子,也早早闭门谢客,备了行舟,等待着。
“暗子来报,那三家也都有了动作,今夜必会一起前往……”
“下城的诸家,也大多应允,有几家本来不想去,但也不敢不接请柬,今夜,大抵会去。”
“只是,似乎有人送了请柬出城,或许是在通知沧江门……对了,那日偷袭方有之人,好似出现在龙子祭上……”
……
后院花海之中,魏长寿轻手轻脚的打理着花卉,听着汇报,也不说话。
待得几个弟子说完,才抬头看了看黯淡下来的天色,道:
“那和咱们无甚关系,老头子,只想打打牙祭,至于其他的……”
“老师!”
突然,角落里默默打理花卉的黑脸中年人抬起头:
“常言道,物伤其类,您老,就没有半分触动吗?那头畜生……”
“严鲸!”
几个弟子闻言神色皆变,更有几个就要大怒斥责。
魏长寿却是摆了摆手。
“物伤其类,这倒不差,但你认错了同类。这世上,有钱的,有权的尚且不认为自己与下面的泥腿子一类。
咱们超脱凡胎的,又该是哪一类?”
魏长寿推动着轮椅,向着门外而去:
“那案台上摆着的,不是同类,案台下坐着的,才是与你我一类啊……
这一点,千万别记错,如果,你不想被摆上案台的话……”
严鲸默然,复杂已极。
常人眼中的魏长寿,乃是下城之中最有声望的十都主,不但出身名门,还从不歧视散修。
甚至允许凡人在门前摆摊,盈利。
但谁又知道,他是那位五公子门上的常客,且是最早的几个客人之一……
“世道如此,老夫也别无选择啊!”
魏长寿长长一叹,眼皮耷拉下来:
“走吧,赴宴。”
……
……
咔擦!
大日还未西斜,天穹上的云海已渐成墨色,电光雷龙奔走其间,大雨倾盆而落。
喧嚣了一日的城池,在大雨之下,褪去了浮躁,夜幕之下,却显得有些寒冷阴森。
哗啦啦~
大雨之中,蒋神通黑衣独行,细密的雨珠挂在斗笠的边缘,好似一串珠帘。
他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