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来一趟,别那么扫兴嘛。”九阿哥说完,干脆直接往天桥的方向走。
“我们这么多人,也出不了什么事。”大阿哥道。
刚从正阳门出来,就看到天桥上人山人海,走在最前头的九阿哥不由停下脚步。
“这么多人!”
人本来就不少,偏偏还有的人要上去,有的人要下来,双方互不相让,有的地方都已经挤起来了。
“这得让人去管管吧。”言晏晏看着桥上挤来挤去的人,觉得这么下去不定会出什么事。
“你没长眼啊!踩我脚干嘛!”
“谁踩你了,别乱冤枉人!”
“明明就是你……”
言晏晏话刚落,桥上就有人起了矛盾,两句话的功夫就开始你推我,我推你。
“街上巡查的人呢?”太子在周围扫了一圈,却没看到人。
四阿哥开口对跟随的侍卫道:“你们过去管管。”
还没等侍卫过去,那边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因为胡乱推着对方波及到了周围人。
下一刻,靠桥栏边的一个中年人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怀里抱的孩子失手落了下去。
“我的儿子!”他下意识的伸手却抓了个空。
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百姓都静止了一秒,下一刻却骂起乱挤的人。
一直注意着桥边的言晏晏皱了下眉,在孩子掉下来的瞬间出手。
于是,桥上和两边岸上的百姓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在从桥上掉下去的孩子快要落进水里的瞬间,水面上瞬息间长出了一片巨大的莲叶,接住了他。
掉下桥的小孩看着只有一两岁,被荷叶接住后,懵了一会就开始哇哇大哭。
听到哭声,百姓与孩子的爹瞬间惊醒。
“这肯定是仙女显灵了!”有人忍不住喊道。
“没错。”看到接住孩子的荷叶在没风的情况下向岸边飘去,其他百姓认同的点头。
“让让,麻烦让让。”孩子的爹一颗心依旧高高提起,一边喊一边往桥下跑。
出了这种事,桥上的百姓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看到他跑下去抱回孩子,也跟着松了口气。
“下次把孩子抱紧点。”岸边有人提醒这个当爹的。
一脸后怕的中年人抱着孩子点点头,跪在地上对着那张荷叶磕了几个头。
这时候,几个侍卫也到了桥头,扬声让上桥与下桥的百姓各走一边,不要乱推乱挤。
出了之前的事,百姓们也没有再乱挤,然而有序的下桥后也不愿离开,开始对着那张荷叶祭拜起来。
几位阿哥看了言晏晏一眼,三阿哥笑着道:“你说他们若是知道仙女就在身后,会怎么样?”
“会一蜂窝涌过来,到时候我可以直接飞走,你们就惨了。”想到那个画面,言晏晏弯起眼。
九阿哥道:“可别,我还没玩够呢。”
玩笑过后,桥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他们这才走了上去。
下桥后,两边有许多卖粽子和各种五毒配饰以及虎头帽、虎头鞋的摊子。
“这帽子挺有意思。”言晏晏拿起一顶虎头帽看了一会后,随手戴到了九阿哥头上,觉得配上他那张精致的脸十分可爱。
“小孩子才戴这个。”九阿哥伸手摘了下来丢回摊子上。
言晏晏忍住了那句“你不就是小孩子”,转头买了一只布老虎拿在手上玩。
在附近的摊子逛了一圈后,在太子的提议下,一行人进旁边的一家茶楼,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下面的杂耍表演,所以九阿哥与十阿哥才没有意见。
太子看了一会就对下面的表演失了兴趣,让人拿了棋具来与四阿哥对弈。
其他人或是看杂耍,或是看他们两下棋,言晏晏则是轮流着看,时不时再喝口茶吃口点心。
“有本事你上来!”
突然听到十阿哥喊了一声,坐在桌前的人不由都看过去。
“怎么回事?”太子问。
窗户边如今只剩下三位小阿哥,那两位正与楼下的人对峙,于是八阿哥转头回答道:“方才他们两见楼下看杂耍的人群里有小偷,就用点心砸下去提醒,不想后面砸到路过的人头上,就吵了起来。”
“上来就上来!”
言晏晏听到这一句后,没一会就看到从楼梯口过来的人。
来人先是一脸气愤,等看到坐在桌前的太子等人,顿时愣住。
“几位爷怎么出来了?”
言晏晏见这人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弯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由气愤换为恭敬,猜到他肯定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爷出来还要先跟你说一声不成?”大阿哥道。
那人干笑了两声,看向四阿哥:“佟皇贵妃身体可好?”
“尚可。”
这人名叫庆丰,是佟家的人,从佟皇贵妃那论,勉强能称四阿哥一声表弟。
庆丰在京城里也是纨绔子弟一个,换了别人砸到他,就是立刻赔礼道歉都未必讨得了好。
如今碰上这一群阿哥,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与四阿哥说了两句话后,便提出告辞。
“这就想走?”九阿哥道。
这事真说起来也不是庆丰挑的头,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矛盾,便是看在佟皇贵妃与四阿哥的面子上也不应该再计较。
太子落下一枚棋子后,抬眸朝继续叫板的人看了一眼。
感觉到他的视线,九阿哥露出一个笑来:“我又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不打不相识,想和他说两句话。”
本来见他有不肯罢休的意思,庆丰还觉得倒霉,心说若非太子他们都在这不能当不认识,方才就能直接和他干一仗,如今听到他这话,扯出笑脸来应和了两声。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咱们就是朋友了。”九阿哥走到他面前,伸手与他勾肩搭背。
庆丰弓着腰配合他的动作,心里猜到他肯定还有后话,嘴里却道:“是是是。”
“既然是朋友,爷在城外建了坐名花宛……”
“奴才过两天带人去赏光?”庆丰试探道。
“亲兄弟明算账,爷那里都是别处看不到的花。”
庆丰还有什么不明白,只当是破财免灾了,当即就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然后道:“奴才还有事,得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