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有话这里说,说完了,出去就别再叭叭了。
太子点头,厉声道:“安王所说,也是孤想说的。看来,孤之前说的也没错,这事情的确就是一个误会。此刻是个机会,诸位还有什么疑惑的,一并说出来,出了龙吟园,若还有人恶意渲染此事,别说是王叔,孤第一个追究他。”
席间一片屏息声。
就在这时,失魂落魄的薛仙阁好像终于回神了。他伸手扯过薛三郎的衣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薛三郎面色一白,但见薛仙阁面色沉冷,态度坚决,他犹豫一番,轻轻点头。
原本春喜宴后还有很多的节目安排,是要整整闹上一日才罢休的。
此刻好好的宴席因为这件事情将气氛捣毁,太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内官看在眼里,火急火燎的使眼神给太常卿——热场啊!赶紧热场啊!
太常卿也是满脑袋大汗。
他顶着发迹线上移的风险计划出的春喜宴,被这两家给毁了,他还没处去说理呢!下、下一个环节是什么来着?赶紧安排起来活络一下气氛——
铿。
有利刃摩擦发出的声音。
原本稍微松活些的气氛,在一瞬间重新紧绷起来!
众人见鬼一样看着薛三郎自薛仙阁身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斗诗的展牌,片刻犹豫后,伸手拔掉了那枚羽箭,拿下写了战书的雕花木牌。
薛仙阁抬起头,目光自凌乱的发丝中露出,浑浊亦有光。
他一改方才的叨叨呢喃,操着那把沙哑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女郎的战书,三郎已经接下。还请女郎遵守规矩,三日之后,与三郎一战。”
萧恒眼眸一厉,疾步走到琼珠身边,用身子将琼珠挡住,是一个维护的姿态:“薛老先生这是何意?”
薛三郎手持雕花木牌,嗓音清润,但却坚定:“萧世子,这木牌上所写的是战书,既然是由这位女郎发出,那揭下之人,自该与女郎一战。是你们说的,想要什么,就该大大方方凭实力争取。三日后一战,若在下赢了,烦请安王府交出《八音雅集》,若在下输了,在下与叔父,任由安王府处置,女郎以为如何?”
萧恒冷斥:“简直荒谬!薛槐,若你脑子清醒,就该知道你们叔侄二人此刻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是因为安王府念你叔父有病在身神志不清,既然已经得了便宜,就该懂得见好就收。这请战诗只是证明当年我母亲究竟是如何入东海王府,岂能成你们此刻找茬的理由?你们……”
“小子。”薛仙阁平心静气的打断了萧恒的话,扶着薛三郎的手站着,背脊依旧佝偻,但那一双眼里目光,已经全然变了。
“若你不懂,就去问问你老子娘。咱们师门里,还没有放出战书却不敢应战的。哪怕是手滑掉在地上,被人捡了,这一局就定了,不战,等同于败。此刻认输,交出典籍,作罢亦可。”
薛仙阁这通操作,委实够骚的,前一刻,他们叔侄二人的生死还被安王府擒着,此刻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人家刚刚放了她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