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水位上升,水里会有什么东西爬出来,这个谁都没法保证。
两人束手无策之际,祠堂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奇怪,这祠堂怎么关着?”兔丸子拿拉环用力敲门,朝祠堂里大喊:“有人吗?祠堂里有没有人?”
“有!别喊了,快帮我们把,我们被困里面了。”石琛回喊。
祠堂里面水声很响,即使隔着道笨重的木门也能听得清二楚,兔丸子望了眼天空,阴阴沉沉地雪天,没见有丝雨水掉落。
她立刻明白事情严重性,赶紧回头喊:“阿潘,过来帮忙。”旋即朝祠堂里问:“门是打不开吗?”
“你们外面推,我们里面拉,想法子把门弄出条缝。水放出去点就好开了。”石琛的裤腿湿了过半,冷得说话在打颤:“赶紧的,再晚点,肯定打不开了。”
果不其然,被石琛的乌鸦嘴说中,四个人的力量没能打开祠堂大门。
阴霾的天没有片雨云,屋檐边不断往里灌的水却没有停止的趋势,反而越流越多,空气里布满水腥味,还有点水藻飘在水面。
刚开始石琛没反应过来,可眼下,石琛已然完全弄明白,这些全是井水。
队里可不能再折损两个大将,兔丸子满头是汗,脱下棉质的军大衣,朝里面喊:“你们坚持下,我去找把斧子来劈开这门。”
祠堂的门都是加厚的木板,想要劈出个大洞泄水,绝非时半会儿能完工的。
算上兔丸子去回的时间,那时水位估计起码得到他们胸口,情势不容乐观。
祠堂里的水这时已经过了温学膝盖,老爷子身材矮小,水漫过他半的大腿,迈腿就能感受到很大的阻力。就是如此,老爷子仍旧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在往寝堂里走。
温学眼底沉,跟过去扶住老人的手臂,试图把他带回大门边,“老人家里面危险,还是跟我们待在门边吧,过会儿便能出去了。”
“跟我来。”老爷子挥手执意往里走,像是交代遗言般,气息微弱地说:“第个缝嘴的孩子,是个外来女人的女儿,自从女儿死后,她独居在村里东北角,你过去看就能找到,周围都没人住的房子,只有她独居在那儿。”
“她没死么?”温学听出蹊跷,看这老爷子心底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没死,都死了,可她没死。”老爷子两手拄拐,穿过两侧小门,穿进寝堂,沿着墙边走,时不时拿拐杖敲敲墙面,如此走走停停。
温学动作自然地摸出手机,点开照相软件,对着老爷子拍,看眼手机屏,默不作声。
石琛在门边等兔丸子,回头就看到温学陪着老爷子进了寝堂,虽然老人家看起来没问题,他还是不放心的跟来,却见老人在另边墙那敲敲打打。
“搞什么?”石琛小声抱怨,“这儿有顶,等下水位高,出不去。”
温学解锁手机屏给石琛看,在人骂咧出声前,冷静说:“水位在下降,墙边有出水口。”
“去她……”石琛咽下骂词,心底叨念不该和死人计较,“所以刚开始他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跟我们说,是打算把我们这群人都骗到祠堂来,波团灭带走?”
“大概是,反正不知道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饶我们两个命。”问些拍了下石琛的肩,“水位退得很快,我去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