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直觉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眼看要走到门口,针落有声的场馆里,突然出现令人不适的声响,雕塑身上的石膏在掉落,嘶叫立时让馆里变得喧嚣。
而比这更遭的是,曼德伯爵还走,正悠哉地堵在古堡口子那儿,等石琛自投罗网。
“躲那去。”温学揽着石琛的肩,带人到走廊一边的窗帘后。
藏馆外的一处走廊似乎为遮挡阳光,暗红的绒布窗帘常年拉起,而且窗帘很长,直接拖到了地上。
扯开窗帘,石琛注意到后面的空间还挺宽的,绒布窗帘并非直接贴窗,人要藏在其中不易察觉,只是这个前提是那些怪物多少智商。而同时两人也注意到墙上,以及贴着墙脚底都有凹槽,看起来像是排水系统。
石琛听外面动静变小,拉出条缝朝藏馆墙,呼吸一顿,老老实实地放下手。
“在用手扒石膏,估计不出五分钟就能爬出来。”石琛低声说:“那些石膏脚也变了。”
温学捏这石琛略凉的手,既急又忧地看眼,“别再看了,等他们走光,我们再想办法出去。也不知道这次谁出事。”
明明温学的手比自己还冷,石琛却好像能感觉到那股温暖,给予他心安的力量。
“林宝,应该事吧。”石琛典型是嘴硬心软。
温学摇头说:“有西安看着她,不会有事。”
石琛点点头再说话。
藏馆那的嘶啦声逐渐变得嘈杂,起初温学还能听出有几只爬出,可随着声音变多,犹如鼎水之沸,温学再辨不出,而随声音增多,一股不祥笼上他心头。
温学忽的转身打开窗,执意让石琛爬上窗框,整个人朝外坐。
石琛别的不怕,唯独略有恐高,平常逮捕犯人时一门心思在犯人身上,所以上天台也问题,但换其他时间,恐高症就会体现出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三层楼高,石琛这一坐,脚不禁略微有点发抖。
在意识是世界里,温学的身手特别敏捷,他一下侧坐到石琛身边,左手挡在石琛身前,右手护住石琛身后。
“别往下看,熬一会儿就好。”温学劝说,注意力全在走廊那儿。
“干嘛这么做?”石琛身体发僵,影响到喉咙发生也有些塞。
温学伸手抵住石琛软唇,低哑了声说:“别说话。”
什么?等石琛继续追问,他感觉在身后窗帘另边有东西停了下来,下一秒又东西朝墙面砸来,随后是连续的嘶啦嘶啦声,令人头皮发麻。如此反复多次,石琛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每只走过的怪物,会把斧子伸进墙里凹槽,一路划过,如果他们当时站着,那腿肯定了。
直到最后一只怪物爬出走廊,这让人头疼地声音才消失。
石琛爬下窗台的时候,脚还在抖,不知道是为恐高在后遗症,还是为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后怕。
“小心。”温学担心石琛一个脚滑,掉下去,两手抱住石琛。
躲在窗帘后,温学仔细看过藏馆和另边走廊尽头,怪物和伯爵都不见了。
“你看那些脚。”石琛拍了拍温学,下巴朝藏馆一点,“难怪他们处理尸体的时候,连脚是一起带走的。”
立在展台上的腿像是刚被砍下的,正涓涓涌出血,几分钟前还窗明几净的环境,如今变烈狱般,看得人胆战心惊。那双双腿,不安分的在展台上来回小步挪动,石琛出现后突然停住脚,脚尖朝向人来的方向。
腿的上方明明空无一物,石琛却觉像有人朝他看来。
“别看了,快走,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温学焦虑地往走廊尽头看去,确定曼德伯爵不在,赶紧拽了石琛往外跑。
他们刚到古堡里,另一端远处的塔楼传来两声人的叫喊,听声音有点熟悉,石琛和温学对看眼,立即明白出了事,迈开腿便往那方向跑。
“出什么事了?”石琛急躁的问道。
西安脸色发白,手抖得厉害,朝塔楼方向指去,“秦少刚,死在塔楼门口。我们听到声音赶过去,人已经气了。”
“林宝呢?”温学见到林宝跑来,皱眉说:“她在哪儿?”
西安深呼两口气,稍微缓下心跳,“跟那三个在一起,不用担心。”
石琛有力地拍了拍西安的肩膀,让自己声音显得更稳重,“我们先过去跟他们汇合,看下谁知道当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