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像胡宏毅说的那样,得寸进尺了。
明明能和陆湛一起吃饭,住在一个屋檐下,偶尔可以和他对视,甚至是触碰,就已经是一件很荣幸满足的事情,可以让他高兴到不行。但现在,突然没得和陆湛一起吃饭,他竟然敢难过起来了。他当自己是谁呢?陆湛那么忙,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只不过是性格体贴主动照顾一下幼崽而已,不要想太多。
心里是这么提醒自己,但伤心的情绪还是忍不住。
抱膝蹲在椅子上,缩成一团,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弥漫起一层浓浓的水雾,迅速凝聚,包了满满的泪,然后大颗大颗地滚落。
怎么还不回来,太久了。
陶泽嘴巴微微动着,可怜巴巴的,无意识呢喃出了撒娇一般的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过了不知多久,腿都蹲麻了,感觉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那种糟糕的情绪才发泄出了部分。他扶着椅背,慢吞吞地站起来,两眼红红,打着颤进了浴室洗澡。
不高兴的时候,洗了一个热水澡,身体暖起来了,便也觉得好了些。他穿着毛绒绒的睡衣,下巴都陷在了绵绵的毛领里,看着就又暖又软。
穿好了衣服,他没有立刻离开衣帽间,反而望向了另一边的推拉门,那扇门后面,就是陆湛的卧室。
现在,整栋别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是绝佳的机会。
陶泽直盯盯地看着那扇门,灼热的视线仿佛能穿透过去。
定在原地良久,他突然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脚用力一踩地板,猛地向着那边奔过去,疾风袭过,快得没有一丝停顿,似乎慢了就会错过一个亿。
他推开门,冲进了陆湛的卧室,目标很明确地扑倒在陆湛的床上,抱住枕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熟悉的气味。
不是香水,不是沐浴露,是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很好闻。只要离陆湛近了,总会闻到。
他躺在陆湛每天睡的床上,到处都是陆湛留下的气息,陷在柔软的床里,就像是被陆湛拥抱住一样,很温暖。
陶泽将枕头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其中,还很兴奋地滚了两圈,钻进了被窝里。
半晌,他实在时氧气不足,喘不过气来了,才从被窝里探出个头,下巴抵在被子边缘,细细地喘着,小脸因为激动和满足,红扑扑的。漆黑圆润的眼里,也闪烁着亮光。
周围很安静,房间没有开灯,窗外只从窗帘缝隙中洒落进些许月光。
昏暗不清。
可陶泽没有一点的害怕,躺在这柔软的床中央,闻着熟悉的气息,意外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