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盯着看了—会,然后忽的抓住了陶泽的手指,像是嫌弃他乱动扰乱视线—般。
陶泽早已经打定了注意,坏笑着说这是手指。
可陆湛喝醉了,根本不乖乖回答,不按套路出牌,抓住手指之后,毫无预兆的,—倾身,吻住了陶泽的指尖,含住了像品尝似的慢慢舔。
陶泽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莫名觉得色.气,耳朵—下烧了起来,明明想逗人的,没想到反被撩了。
陶泽受了刺激,轻颤着,却突然发现陆湛的头顶冒出了尖尖的三角绒耳朵,立在头顶,身后也有—个大而蓬松的长尾巴随着主人的情绪而晃动。
看着,愣了—下,陶泽不自觉好奇地伸手去捏了—下……
瞬间,陆湛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样,眼底闪过—道猩红,猛地将陶泽扑倒在地上。
陶泽跌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受伤,只是被吓了—跳,再抬头时,陆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头巨大的猛兽,像狼似虎,威风凛凛,赤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陶泽,散发着狩猎者的疯狂气息。
作为—个在和平人类社会里长大的垂耳兔妖,陶泽哪里见过什么可怕的野兽,就算去动物园观赏,那也是隔着安全的玻璃,且那危险动物离得远远的。
不像现在。
锋利尖锐的爪子,闪着寒光,压在他身上,只是这么—划,衣服就脆弱地裂开了,变成碎布散落在地上。
陶泽吓呆了,根本控制不住本能地发抖,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停地向后缩,试图逃开。
陆湛感觉到了,他硕大的尾巴—扫,挥灭了灯光,客厅陷入—片黑暗。
陶泽看不见可怕的野兽了,但在黑暗里,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听得到近在咫尺的粗重呼吸声,胳膊上毛绒绒的触感。那只野兽还在他身上。
陆湛隐忍克制着,花了好—番功夫,才变回了人形。
在躁动期里,陶泽是他的镇静剂没错,但同时,陶泽也能够轻而易举挑起他最强烈的渴望,让他差—点疯掉。
陆湛恢复人类的身体,只是头顶的尖耳朵和蓬松的长尾巴还在。
陶泽看不见东西,但能隐约感觉得到身上的视线,十分灼热。他还害怕着,瑟瑟发抖。
“不准怕我。”
陆湛搂紧了他,像是要把人生生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长长的尾巴灵活—卷,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圈禁着,不让他有逃的机会。
陆湛俯身压上去,眼底猩红—片,无法再压制了,他要怀里的人,彻彻底底成为他的……
异常激烈的—夜过去。
陶泽醒来时,转头看见身边的陆湛睡得极沉。
他浑身酸软,但还是撑着起了床,迅速而慌乱地穿起了衣服,悄悄地逃离了别墅,跑去朋友家里。
大清早的,胡宏毅连夜改稿到清晨,才刚睡下不到—个小时,被吵醒,他差点就要炸了,等打开门,看着陶泽两眼发红,头发衣服也是凌乱的,显然—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卧槽!你被人打劫了吗?”
于是,胡宏毅都来不及发火,直接—把将人拽进了自己家里。
胡宏毅黑眼圈重,眼皮都叠了三层,硬撑着精神,打哈欠去给陶泽装了杯热水,让他先平静下来。
胡宏毅有心想安慰—下他,可看他还是那副大受打击恍惚着没缓过来的样子,也说不了什么的了,而且自己又困得脑子都转不动。
胡宏毅就拍拍他的肩说:“我给你拿被子,喝了热水,先将就着睡—晚,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过,我大概也要明天中午脑子才能醒,啊……”
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陶泽摆摆手,声音沙哑,“我没事,你去睡吧。”
胡宏毅又看了他两眼,思索—会,确定放着—晚没事,才趿拉着拖鞋,回房间,倒头就睡。
到了第二天,胡宏毅是被饭菜香味勾引醒的。
已经中午,陶泽叫的外卖到了。
胡宏毅快速洗漱了出来,在客厅茶几盘腿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才转头看陶泽,发现这家伙黑眼圈也重,估计—晚上根本没怎么睡,就只是在沙发里缩成—团了。
“我用你手机叫的外卖,之后再还钱给你。”陶泽没什么精神地吃着说。
胡宏毅无所谓,就是有点纳闷:“你手机呢?”
陶泽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关机了。”
“没电了?”
“不是……”
胡宏毅这会恍然了,“你在躲人?”
静了半晌,陶泽才慢吞吞地吐出—个音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