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涵江带着长兴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听见阿乐说什么“身体不好”,还有一个男声模糊的说“身体好”。
她才多大,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涵江沉着脸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见小桌上两位俊俏少年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两人都是面若冠玉,一副好相貌。外面的天刚有些擦黑,店里面已经点了灯火,赵涵江觉得有些刺眼。
阿乐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大人了,听见门口有动静,阿乐回头见是赵大人带着他的小厮,她起身,朝着赵大人每次来都会坐的位置走去,不料赵大人径直走过那桌,在柜台旁的大桌坐下。
阿乐手里拿着记菜的本子跟着走了回来,“大人今日想吃些什么?”
阿乐边问边倒茶,赵大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借着这会功夫,阿乐仔细的看他。好像黑了一些,瘦了一些,往日里穿着官袍正是合身,威风凛凛,气度非凡。今日的官袍从正面不显,侧面的腰身却是多出寸许。阿乐有些心疼,剜了赵大人身边的小厮一眼,照顾自己主子都照顾不好,真没用。
长兴没收到怨念一瞥,谢安倒是看见了,他觉得自从赵大人进来阿乐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谢安探究的看向阿乐。
赵涵江放下茶杯,屋外最后的一点凛冽也化为乌有,他轻声道:“两碗馄饨就好。”
说完转头和谢安的眼睛对上了。
谢安一惊,一股冷意自脚底串上脑门,他忙收回目光给自己倒杯热茶驱散突如其来的寒意。谢安之前也曾远远见过知县大人,面相虽冷,但是对待百姓很是亲和,今日是怎么回事?
阿乐回后厨端馄饨的功夫,听见谢安在大堂里喊一声“还有要事”。等阿乐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谢安的踪影。
阿乐给赵大人两人上了馄饨,然后就站在柜台后面小声嘀咕着“牌子只能晚上回去找他写了。”
正在吃馄饨的赵涵江耳朵动了一下,扭头瞥见了柜台上被祸害的木牌子,斜放在一起,顶上那块牌子上黑黑的墨团落在原木色板子上煞是显眼。
他不动声色舀了一个馄饨,状似不经意的对长兴说道:“之前教你练习书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长兴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不是“食不言吗?”
还有,教自己写字那是小时候一起去学堂的事情啊,后来大人嫌他笨就不再教了,现在大人在说什么?
赵涵江这会儿功夫吃完了馄饨,边擦嘴边道:“我近日研究在竹板上写字,等回去教你。”
长兴以为是自家大人对于教授自己又产生了兴趣,便点头应下,并无它想。
站在柜台里的阿乐脑子一转,何不求赵大人提字呢?之前摆摊卖红果的时候就拿赵大人打过幌子,要是能将赵大人的墨宝挂在上面,肯定效果更好啊。
阿乐转身去厨房取了刚进的果酒,据酒坊老板说是新品,里面加了些药材,可以滋养脾胃。她抱着酒坛子笑盈盈的站在桌前,对着赵涵江道:“大人连日为武陵县百姓操劳,甚是辛苦,这坛子酒是我的一点心意,大人您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长兴刚要站起来回绝,想说我们大人可不收礼。
赵涵江这边淡淡说道:“不负美酒,掌柜的可是需要赵某做点什么当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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