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即将降临,他需要找个地方休息。赵涵江下马,牵着马儿往城内走去。
赵涵江记得在图纸上留意过此地,面积和武陵县差不多,但是因为人少土地贫瘠,便和旁边的华远县并在一个知县手底下管理。
进了城内,一眼望到头的街道上商铺没有几家,迎面一种萧瑟之感。好在都开着,赵涵江便找了一家客栈,定了一间房。
在房间内洗了个热水澡,赵涵江披散着乌黑的湿发,从包裹中掏出图纸和相关的书籍,坐在凳子上看起来。烛火下赵涵江侧脸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自己赶路快上了许多,不出三日,便能赶到关州。这里已经离关州很近了,那么有心打听,定然也是能知道一些消息的。
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赵涵江掏出一包花茶捏了一搓茶叶放在杯子里,想了想,他又伸手挑了一半回来,和原来的茶叶放在一起,很精心的将其包好,好似这包花茶是什么珍贵的珠宝一般,又原路放回到包裹的最里侧。
取桌上已经不那么热的水冲泡,升腾的雾气带着茉莉花的清香,赵涵江举起茶盏轻轻啜饮,带着香气的暖流慢慢让他从内而外的放松下来,他低头看向茶盏中盛开的茉莉,想到了他的花儿。
登时思念就如同藤曼一般将他缠绕,勒的他胸口发闷。
赵涵江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垂眸轻笑。
翌日一早,赵涵江收拾一番去往了小二口中的集市。走到了才发现,这里的集市不过是一条街上全是小摊贩,有支起棚子卖朝食的,还有就地而坐,前面摆放了一笼子鸡鸭的。赵涵江找了一家人最多的摊位,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可是他人长的高,相貌又英俊,纵使身上穿着普通的细布袍子也难掩他周身的清冷气质。小摊子上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频频朝他看过去,赵涵江一抬头,姑娘家瞧见他眼神冰冷,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
过了一会,众人就忘了他的存在,继续谈天说地。有说隔壁的黑狗子生了几个灰色狗崽,还有说他昨晚喝太多,在地上睡了一宿。
赵涵江已然快吃完桌子上的面条,可还是没听到什么有用信息。正当他眉头紧蹙的时候,一个长相喜庆的圆脸小眼睛的男子,脖子伸的老长,故作神秘的道:“你们可听说了王家二女儿那事?”
又是八卦消息,赵涵江伸筷子挑起最后一口面条,吃完之后擦擦嘴,准备付钱离开。
“就是那个哥哥是关州知府的王姑娘?”旁边的人接话道,“她不是去关州给她哥哥料理后事去了吗?”
赵涵江不动声色的收回桌子上的铜板,屏息倾听。
圆脸小眼睛啧啧两声,“是去了关州,可她早就回来了,也是可怜人,老娘听闻哥哥的死讯没多久也跟着去了,这全家就剩她一个了。听说,她订婚的那个夫家昨日去王府退婚了。”
旁边的人瞪大眼睛,“当初不是孙公子几次三番的上门求娶,甚至大雨天也站在门口等着,因此还得了一场重病,最后王家深受感动,同意了这门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