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拎着红色硬壳皮质笔记本出来,当看到自家父亲怀里抱着的牛皮袋子的时候,她樱红的唇瓣抖了下,有了个不好的猜想,“爸……这……”
该不会那个花会花半个月的工资去买十二尺不吸汗又扎人的的确良布料做裙子的shǎ • bī,就是她爸吧??
阮向国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闺女,爸爸刚抢到了十二尺的确良布料,走走走,爸带你去老裁缝那里量下尺寸,咱们现场做一套!”接着,他努了努嘴,眉飞色舞,嘚瑟的不得了,“档口那么多人哦,就你爸我才抢的最多了,一会给你做条裙子穿。”
哪里是他抢的最多啊!明明就是他最舍得花钱和花布票了,别人倒是也想抢着买,但没他舍得啊!
阮糯米差点跪了,会穿这种贵又不实用的裙子人的shǎ • bī就是她啊!
偏偏,对上父亲那求表扬的样子,她不得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茶言茶语,“谢谢爸爸,我非常喜欢。”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试探,“但是这个太贵了,咱们去退了,不要了,太浪费钱了。”
——她是不会穿这种的确良裙子的。
“不行不行,别人有的,我家小糯米也要有。”阮向国一脸期待,“我家糯米穿上肯定好看!”他丝毫不提钱的事情。
对上老父亲那期待的目光,阮糯米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知道的,这件布料,花了家里少说半年起步的布票不说,还花了爸爸好久的工资,就像是父亲想把天底下的好东西给她一样,她同样的舍不得父亲让父亲失望。
阮糯米瞬间妥协,“我穿!!!”
阮向国顿时开怀的笑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走走走,爸知道一家老裁缝铺子,做的好不说,速度也快,指不定今儿的就能穿上,爸带你去。”
老字号的裁缝店藏在胡同深处,阮糯米在阮向国七拐八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
老裁缝的时眼睛毒辣,就那么一扫阮糯米,立马就知道了她的尺码,从裁剪到做好,简直就是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沓。
从裁缝店出来以后,穿上了新做的裙子,阮糯米瞬间把之前的话给忘记的干干净净,她转了一圈,眉眼灵动,满是喜欢,“爸爸,好看吗?”
“好看!”
“我也觉得很好看,爸爸你真有眼光!”
……
父女两人就这样互吹了一路,踏着漫天星辰,回到了有粮生产大队。
往日,这个点,有粮生产大队该是蝉鸣蛙叫,寂静无声的。
可是,今儿的却偏偏不一样,整个大队的人好像都聚齐了,全部都在许家门口外面看热闹。
许家着实热闹,公安把许青苏和明秀琴铐上了手铐,带到了派出所以后,一个下午,两人交代的干干净净,公安们为了怕许青丽逃跑,大晚上的从市里面往有粮生产大队赶来,就为了抓人。
这抓大队的社员吧,作为大队长的阮向国不在,这可就麻爪了。
一时之间,就拖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尤其是,社员们还一直问许青丽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值得公安都出手了,两个年轻的公安心里苦啊!这里面的案件还没下结论,哪里先敢透露的?
所以,当阮向国这个大队长,阮糯米这个当事人,出现在大队的时候,立马被人带到了许家。
带人的那个叫马山枝是大队会计的婆娘,还没到许家,她就冲着那块人大声嚷嚷,“大队长回来了,糯米这个当事人也回来了,大家快让让,让他们进来。”
有粮生产大队大人小孩儿都在许家院子聚集着了,被堵的里三层外三层,被马三枝这一嗓子喊的,那拥堵的人顿时让开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