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们始终垂着脑袋,对方才太子的所言所为,也都未敢露出半点不一样的表情来。得了吩咐后,都立即遵着命令先进去了。
而孟婉沁,则别过了脑袋去,压根不想看、不想听。
她努力挤出了笑来,说:“有好些日子没来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原是来陪太后娘娘的,没想到,太后在歇晌。既然太后有太子表哥和唐姑娘陪着,那我先回去。皇后娘娘一会儿该醒了,我还得伺候皇后娘娘。”
说罢,朝太子福一礼,人扭头就走了。
女人的心思女人看得最懂,就算孟婉沁掩饰得再好,唐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悲伤。所以,孟婉沁匆匆离去后,唐细盯着她背影愣神看了会儿。
还是太子点了点她肩膀说:“走吧。”她才回过神来。
回了慈宁宫,太后还没醒,唐细也不便去太后寝室候着。所以,她则去了一边自己呆着。
殿里烧着地龙,又有炭火,暖和得很。她把罩在外面的斗篷脱了挂在一边,露出里面纤长柔软的身段来。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日日来请安,慈宁宫里做事的宫女也都见怪不怪了。请了安后,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也不会围着太子转。
太子也脱了罩在外面的大氅给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侧头一瞥,见人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他则主动朝她走了过去。
“皇祖母还没醒,去拿了棋来。”离得近了,他抬眼看着人,轻声说了一句。
唐细遵命去拿了棋,之后太子把近身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太子这才一边漫不经心下着棋,一边道:“方才见到人,为何不直接进来,反而是想退出去?”
他扣下一子后,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目光深邃。
唐细就知道他打发走了所有人来找自己下棋是没安好心,果然,是要揪着她小辫子了。不过,她倒也不慌。
“民女不敢打搅。”她说的是实话。
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说假话,假话他听得出来。
闻声,朱佑廷略颔了颔首,倒是没再提这一茬。二人静坐着博弈了会儿后,朱佑廷提了别的事。
“皇祖母去找父皇说要收你做干侄孙女的事儿,孤也知道了。父皇素来敬重皇祖母,只要皇祖母坚持,这事他也不会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