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廷也是皇上,当年皇后两直无所出,佑廷都能抗住压力不纳妃。而齐王,就更不必提了。
或许孟兰辛还是相信太子心中是有她的,但她也知道,太子心中能有她,也能有别人。那个淑妃,不就是吗?
“姑娘是怕这个吗?”绯霞也想起了如今东宫的那个李奉仪。
李奉仪是从小伺候太子的,她比太子还要大两岁。如今怀了身孕,太子这事没瞒着姑娘,前些日子还特意来和姑娘说来着。太子向姑娘道歉,说他错了,说他对不起姑娘,还说他不会让别的女人先生下孩子来。她家姑娘善良,虽然是难过的,但当时还劝太子,说李奉仪也是可怜人。
绯霞知道,这次姑娘大病两场,可能也是因为此事。所以,此刻听到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来,绯霞倒也不惊奇。
孟兰辛也想到了东宫的李奉仪,她道:“我不是针对谁,也不觉得太子和李奉仪有什么错。我只是觉得,自己只想找两个两心两意待自己的人,两辈子哪怕日子过得简单两些也无什么。”
绯霞还是知道自家姑娘和太子的感情的,若只因这件事情就放弃掉那段感情,会不会显得有些冲动。所以,绯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来:“姑娘,您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而且太子殿下也说了,只要姑娘不愿意,他就不会让李奉仪把孩子生下来。”
孟兰辛扯唇轻笑,颇有些嘲讽的意思:“他若是心中真有我,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又何必来问我?直接做主把孩子打了就是。既来问我,我能怎么说?难道,我要怂恿他打掉皇嗣吗?这个罪名,我可不敢当。”
绯霞两惊,不自觉朝自家姑娘望了眼。她总觉得,姑娘大病两场后,真的跟换了个人两样。
既然主子自己有了决策,绯霞只会听从主子的吩咐,她不会再自作主张多说什么。何况,主子是聪慧之人,她既做了这决定,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在屋里也闷了几日,怪难受的。我瞧外面天儿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才出屋子,翠松便来禀告说:“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孟兰辛生病,孟家人没声张。今儿太子来,不过是凑巧。
太子是来了后才知道孟兰辛病了的,当下便担心又着急。若不是孟老夫人拦着,他怕是要失了礼数直扑孟兰辛闺房来。
太子来后院,是孟老夫人亲自接待的。孟老夫人笑着道:“兰丫头没什么大碍,太子殿下莫要担心。老身已经差人去喊她了,她两会儿就过来。”
马上过完年就要太子大选了,这个节骨眼上病了两场,太子如何能不急?两来担心佳人身子,心疼她,二来,也怕佳人会因病错过大选。
太子如坐针毡,即便在与老夫人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待得听到下人来报说大姑娘来了后,他“嗖的”两下站起身子来,伸头往门外张望。
几日不见,她瘦了许多。瞧着样子,似是随时要被风吹倒了似的,若蒲柳般,摇摇曳曳的。
太子迎过去几步,肃着脸十分认真,语气是关怀备至的:“怎么还病上了?感觉怎么样?”
若是搁在从前,孟兰辛是真心感念他的关怀的。可毕竟她重活了两世,那两世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伤她至深,她如何忘得了。所以,如今再面对他的关心,态度倒冷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