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后知后觉的想,他怎么这个时辰在这种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小茶馆看大夫!?
莫非……
陡然撞上男人幽深的眼神,他似是将她心中所想看了个明白,郑芸菡心头一颤,一瞬间仿佛见到了当初毫不留情要求她赛马的怀章王。
惹到了他,不吃一套大棒甜枣组合拳,是不能走的。
背后议人果然要遭报应,说的内容还这般羞耻……方才他若就在隔壁,那些话应当都听到了吧。
池晗双已经在她身后缩成了球。
虽然晗双时常与她说道外头的事儿,但从未抱着散播的恶意去害谁,总是前脚与她吐痛快了后脚就忘。今日若非自己将她拉出来说话,她也未必遇上此刻的局面。
可怎么又是他……
郑芸菡此刻只想找个麻袋先将自己的脸套住,再凑上去对他说:打吧,打完了放我们走好不好?
然后,卫元洲就看到那个惊吓到双颊飞霞的少女,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情坐下,伸手递给孙大夫时,一双水灵明亮的星眸英勇一闭,头微微一侧,活像学堂里触怒了夫子的学生被打手板时的样子。
卫元洲终是没忍住,借着低头饮水的动作,强行将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
同一时刻,郑芸菡的身后升起一颗鬼祟的脑袋,池晗双将卫元洲的反应尽收眼底,男人眼中的璀璨,嘴角的笑意,她眉头一皱,忽然觉得她们今日未必是绝路。
池晗双觉得气氛有点干,笑着打圆场:“王爷怎会清晨在此?”
卫元洲望向池晗双时,眼底的笑意明显淡了些,“哦,本王平日里虽总是一派威武霸道的样子,但少不得有个求医问药的时候。”
池晗双:我不该开口的。
郑芸菡将好友的头按回去,结结实实挡住她,迎上卫元洲不太愉快的目光,镇定道:“王爷抱恙,实在令人心痛惋惜,小女身上无恙,就不打扰王爷……”
“这茶座不太隔音,郑姑娘嗓音独特动听,纵然本王无意做窃听鼠辈,仍是被迫听了些……”
卫元洲漾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安阴公主回长安后暂无居所,本王府上常年冷清,陛下便恩准她住在怀章王府陪伴本王的母亲,这可不巧了吗,本王方才似乎听到郑姑娘说什么抢……”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没说!”
卫元洲的目光扫过两人,落在郑芸菡的身上。
郑芸菡被卫元洲看的极其不自在,脑子里闪过刚才看到的两辆马车,心中一动,神情肃穆的迎上他的眼神。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眼下有件事情,正适合王爷来做。”
她目光灼灼,稍稍凑近,押着一个神秘兮兮的调子:“王爷,娶妻生子儿孙满堂,行大孝之举,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