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扶额一叹:“圆儿,你说吧。”
圆圆点头,也叹气:“因这几天你俩吵架,情绪波动比较大,大概是又犯病了。”
白欢不是很懂:“那种病会发羊癫疯?”
圆圆想起葛覃瞎编乱造的病,轻咳一声:“不是那个,是另一种。是心病,而我爷爷说也是一种诅咒。”
对上白欢不解的视线,圆圆不忍道:“人创造出嗜血成性,shā • rén入魔这类词汇,不是平白无道理的。当一个人手染太多鲜血,血会勾起他的杀欲,改变他的脾性,不是魔也差不多了。”
“我爷爷曾经接待过一个战将,天赋异禀,天生战神,同样以一己之力扛起破烂山河,送上强国位置。他面上有多荣耀,心里就有多苦不堪言。”
“他跟我爷爷说,不知何时他见到血会扭曲的兴奋癫狂,那股想屠杀一切的暴戾,让他六亲不认,曾经险些把他孩子杀死。”
“我爷爷说这嗜血成性的病无药可治,这是一种对天纵奇才的诅咒,除不掉解不去,折磨人一生,直到人受不住痛苦,自戕而亡……”
圆圆委婉道:“北爷便是,在他征战头一年便开始了,不过他定力好一直在克制,却…心境已变,杀欲已被勾起,到后来我开始为他第一种病医治,已是很严重了。”
“只能让他除非必要不染鲜血,但他为帅,怎么可能呢?最严重的一次,他险些把制止他暴虐的刘威、张询他们杀了。之后凤鸣渐渐站起,已不需要他出手太多,这才慢慢得到控制。”
“到回到都城再不见沙场浴血,已很好的被压制住。我让他心平气和,平时情绪莫要大起大落,只要不激动,不暴怒,便会安生无事。”
圆圆说完,这才抬头去看愣住的白欢:“北爷那么重视欢欢,怎么可能会忍心杀你呢,只是……他没办法遏制自己的。”
一顿,叹道:“这种病越天性薄凉的人越容易得,平常无念无欲,遇到杀欲便会轻易被冲动控制。”
白欢艰难地回神,她一直以为北玄玉的另一面,是类似于她神经异变的行为,怎知背后有这么多故事。
可……
葛覃看懂了她脸上的不解:“你以为我经常跟你说北泠遇到你之后,变得天翻地覆是在玩笑嘛?”
葛覃摇摇头,唏嘘道:“不是的,北泠这人是真薄情,薄情到他父皇去世他都表情冷淡,一滴泪都没掉;薄情到他眼里无论亲情,还是为凤鸣而战,只是他知道自己要担起来的一种责任;薄情到一个跟他几年的臂膀,犯了点错,说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