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柱香,周末瀚觑着脸色阴沉的梁王,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可要进宫?”
以为成功的第二步失败的彻彻底底,那么,想让御贤亲王离开的都城的第一步,也大概没影了。
这倒不是最厉害的,怕就怕当今陛下会因此事不再全心信任梁王。
北铎阴鸷地盯着他:“怎么,要倒戈那个废物了?
周末瀚忙跪地,诚惶诚恐道:“微臣得王爷看重,此等恩情没齿难忘,必生鞠躬尽瘁!”
这话不算是恭维,带着几分处在同一根蚂蚱上的真切,梁王倒了他活不成,弃暗投明为时已晚,唯有坚固阵脚,方能得以生存下去。
北铎冷笑一声,眯着眼阴郁道:“不去,本王倒要看看,那废物会不会处置本王。”
时间往前追溯到斩变态后,午门前人群还没散去,北泠的马车便被李鑫架着赶往皇宫。
走到御书房外,白欢以为的哭天抢地并没有发生,里面安静非常,心想,大概是谈好了什么条件。
停在外头:“国事要议,我就不进去了。”
“嗯。”
白欢只猜对了一半,几百使节起初确实是在谈减贡品一事,不仅有两个得已出逃正使国家,三个被害者的国家,其他三个屁事都没有的国家也在跟着哭丧——想从中捞点好处。
北政一来被他们哭叫的头疼,二来念着他们在凤鸣受难心软下同意了,道出减一半贡品。
然而几百人恬不知耻毫不知足,将贡品数量一压再压,气得曲沽幽与杨毅不顾圣前仪态,跟他们吵了起来。
北政也肝火旺盛,但凡御林军晚来报一会子午门一事,这位帝王便要当场撕碎附属协议。
突如其来的反转,听得几百人一愣一愣的,哭丧都不敢了,小心翼翼地觑着北政比外面暴雪还冰冻三尺的脸色。
之后就保持着死一般的沉寂,到北泠进入御书房见礼。
北政眉角止不住地跳动,直直盯着拱手作揖的北泠,许久都未让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