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实话,我究竟说了哪句话,做了哪些事,让你觉得我会生出厌烦之感?”
喜欢还来不及,放心上疼着还来不及,求而不得寤寐思服,怎会如她所想?
白欢摸着脖子,嘟囔道:“你喜欢的类型啊,我又不是,指不定突然哪天就比黄花菜还凉了。”
“等等……”回想起她无数次问过的这句话,北泠终在这次察觉不对劲,“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
“不是你说的吗,柔情似水类型的!”
北泠:“……”
且不想去这个他自己都不记得何时说过的话,直直地望着眼前这张莫名很生气的脸,清冷的眸子里仿佛在冬夜里窜起了一束微弱火光。
以后再不试探的决绝誓言再次喂了狗。
“我喜欢温柔似水的,你作何要生气?”
白欢梗着脖子道:“你哪只眼看见我生气了?”
柔情似水,柔情似水,越想越气:“你就可着你的狗尾巴花去吧!”
北泠恍然发现,这句话跟她生日时那几段重合——
“天下这么多花儿呢,别可着一颗狗尾巴花啊,你试试其他性格类型,比如某些长的好看的人,虽然性格家务一团糟,但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的真善美。”
“柔情似水有什么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让你享受公主抱吗?能没事给你来一下举高高吗?能跟你打一个小时切磋吗?”
“你就不能换换你喜欢的类型吗?”
经过无数次的试探,得出来的自认为她不喜欢他的结论在前,那次习以为常地认为她在避讳提点,自动带入她让他改变喜欢她的心理。
此时仔细想想根本不是!
眼里的火光越发亮,越发惊涛骇浪。
此时再细想,她那般不喜被强迫,会几次三番容忍他胡作非为,面对飞飞的胡编乱造,没有质疑反而乐享其中。
再是,找啼笑皆非的理由从而牵手、拥抱,再匪窝十分配合他接吻。
最后,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会跟他做这些不符合朋友关系的纠缠亲密行为。
一切的一切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齐齐都在指向一个被他无视,不敢去想不敢去信的答案,若要追溯答案起源,怕是在去年宫宴她踹北铎的那一次便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到白欢推他,北泠麻木的身躯才一点点复苏,某些因太过震惊导致迟迟未连接上的滞塞情绪才正常运作。
心尖忽然弥漫起的惊喜,瞬间惊涛骇浪般席卷着身体每一个角落,身体都在惊喜震的轻微颤动。
他扶着额头,想笑又想骂自己,换了几个表情都不成型,最后摆出个四不像来。
白欢狐疑道:“你干嘛一副又想笑又想哭的样子?”
“你打我一下。”
“……你什么毛病?”
北泠执起她的手放在脸庞,实打实地感触到微凉的触感,才喃喃道:“不是梦。”
白欢无语道:“当然不是在做梦啊……你是不是困了?”
而从他原本恍惚的表情,好似因她的话一瞬清醒,到莫名其妙地开始笑,笑弯了眼,笑得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震动,在告诉她——他不是困了,她家老北鼻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