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冷笑着朝再次站起来的北容刺去,妖怪又怎样,有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又如何,他不信光靠二人便能突破大军包围!
抵达住绵软无力的剑,再次将北容一脚踹飞,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在地上挣扎的人。
大局已定,便将凤鸣下任帝皇杀死,砍去他的头颅,当做梁王登位前的战利品!
雨中,北容一次次被踹飞,再一次次咬着牙咽着血用剑撑起自己身体,摇摇欲坠地朝赵信冲去。
本已破烂不堪的身体越发千疮百孔,有好几次冲到半路倒在地上。
葛覃不忍道:“兄弟,别了,你帮帮他。”
白欢作壁上观地看着:“不能帮。他是帝王,有自己的骄傲,在尊严被人踩碎时,应靠自己去捡起来。”
葛覃别开眼:“他不行了。”
白欢笃定道:“他可以。”
越是逆境,越能激发一个人的隐藏力量。
再一次被踹飞的北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神志已濒临昏厥,模糊里的视线里,他看着赵信一点点的朝他逼来,犹如一座山,他越不过去的险阻。
几次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连提剑的力气都没了,赵信一点点逼到他跟前,朝他吐了口唾沫:“废物生得果真也是废物!”
在剑一点点砍下他脖子时,尚古跟其他白甲御坐不住了,拔腿就往那边跑。
一袭白衣挡住他们去路,看着那地上的人:“北容,起来,杀了他,你可以做到。”
一句话,好似一双手,将朝无尽深渊里掉的人瞬间拉上了岸,发出一声仿佛被困野兽般的嘶吼,右手猛地抬起剑,抵挡住大山的剑。
站在原处的葛覃清楚看到北容的眼睛已呆滞无焦点,防守、进攻却突然变得凶悍,就好似有个人在支撑着他,去跨越他无法战胜的艰难险阻。
扪心自问,在这般千疮百孔下,她是断无法做到这样的。
大概,这便是真龙,流淌着的血都与普通人不一样。
不知缠斗到几时,被逼入绝境中落入下风的人,竟逐渐占据上风,直到那一把凤鸣剑,狠狠穿破赵信心脏。
北容空洞着眸子,朝某个方向咧出一抹笑:“皇叔,我……”
可却再无一丝力气说完他想说的话,直挺挺地朝下倒。
在落地的瞬间被一袭白衣接住,将他横放在地上,继而拔出插在赵信心脏的剑。
一袭白衣右手执剑,缓缓向浩瀚黑甲走去,立在他们十米前,一白数万黑形成显明的对比。
北容与赵信对峙的这半柱香,已足够数万人消化完初见识机甲战衣威力的惊愕。
一双双眼再无其他,只有想把白衣撕碎磅礴杀意,事已如此已无回头路可走,只要诛杀北、白二人,凤鸣尽在他们手中。
再一看那边的铁人,极度的恐惧下,人对未知事物杀之后快的心理被勾起,转化为极度的杀意。
数万人蠢蠢欲动的向前逼进,大业将成,此前神挡诛神,妖挡杀妖!
机甲战衣飞到北泠跟前立定,铁甲上部位机器,随着主人脑海命令纷纷翻出。
不过瞬间,二人便淹没在人海里,最外围的人连一角身影都窥探不能。